“夫人情况如何?”目光看向秋月
“夫人生下小姐后就晕睡了过去”秋月不明所以,为何老爷的脸色此刻极其难看,依旧小心翼翼的回道。
“林管家,看好院子,任何人不得进出,今天的事一个字都不许外传,违者——杀无赦。”目光冷厉的扫视屋内的几人。几人浑身一震意示到事态严重,都很严肃的回了声是。
“另外准备一辆普通的马车,记得越普通越好。”沈竺汶一脸严肃的吩咐着林管家,转身进了屋内,不久,屋内传来痛哭声。
月光如霜,一辆普通的灰色帷布马车驶向五十里外的普慈庵。
时光荏苒八个春秋过去,普慈庵后山的一座四进小院里,一个梳着双髻发饰的八岁小姑娘,模样清灵可爱,穿着淡绿色百折襦裙锦缎小袄坐在秋千架上,轻轻荡着,目光望着院墙外的春色,思絮飘飞:爹娘已经半年未曾来看我了,不知爹娘他们现如何,自从懂事时问过娘,为何会把她送到普慈庵,娘一脸忧伤的说道“小七你生来身子薄弱,又是阴年阴月出生,怕活到不十四岁,大师曾说要把你送到寺里沐浴佛光,待你及笄时方可回家。”这八年来每天习字、读书、练琴、下棋、然后就是盼望爹娘能来看我。
“小姐,夫人来看你了”侧头看着我的贴身嬷嬷也就是我娘的大丫鬟秋月,她见我一脸不信,一边快步走过来,一边洋益着喜悦急道“小姐,真的,夫人真的来了,这次没骗你,”沈瑶七仰起小脸笑眯眯的望着走来的高贵美丽妇人欢呼:“娘!您终于来看小七了”说着便一头扑进了妇人的怀里,这个美丽温婉的妇人便是沈瑶七的娘亲,也是丞相夫人温茹。温茹一脸慈爱的摸着沈瑶七的头,温柔的说道“小七,看!我带谁来看你了。”沈瑶七抬起头看着旁边悠然而立的白衣男子,清俊的脸上含着温润的笑,宠溺的看着我。我的三哥沈亦卓,现任吏部左侍郎,如今已是两个孩儿的爹爹了。娘亲怀三哥前两胎时意外小产,所以四个哥哥中三哥年纪最长。沈瑶七甜甜的叫了声“三哥”
“嗯,小七,可有怪三哥好些时候没来看你”沈亦卓宠溺的摸摸沈瑶七的头,有些歉疚。
“怎么会?小七知道三哥现在不仅操心朝堂上的事,还管着全府的事,自是责任重大,只是以后三哥可要常来看我啊,可不要像这样一等就是大半年”
“自然,我们小七如此懂事可爱,怎会不常来”三哥笑着牵起沈瑶七的手走进厅里,大家围坐着聊着府里发生的事,如:三哥的城儿九岁了不爱习字,就爱习武,整天跟六哥混得像个泥人,经常骑马舞剑弄得混身是伤,每每都会受三嫂责骂“不好好上书院习文,天天舞刀弄剑”城儿理直气壮放言“大丈夫就理应舞刀弄剑骑马打天下。”如:六哥有天出门遇到一姑娘卖身藏父,看着可怜就帮着人家姑娘把父亲给藏了,并说不用其卖身,可人家姑娘硬是要卖身,緾着六哥追了大半个城,好容易甩掉,躲在府里十天没敢出门。诸如此类的故事一讲就是一天,屋子里充满了欢声笑语,是这半年来最为开心的时候。
两日后,娘又走了,娘以往来时都以礼佛的名义来跟我住上两日,虽然不明白娘为什么要如此做,似乎在隐藏什么,但我终究没有问,沈瑶七在心里叹息,这次三哥来当天就回去了,庵里都是姑子,虽有外院,但终究不合礼数。
日子就这么慢悠悠的过了几日。桃花开的茂盛,院里的一树桃花已不能满足沈瑶七的赏花之心,听说这后山有一条隐蔽小道直通南边的南国寺,通往南国寺的这个条道又有一片桃林,这几日花开的正好,引无数香客前来观赏。
此时太阳刚露出半张脸,一阵轻柔的晨风吹来,花瓣上的露珠正调皮的晃来晃去。秋嬷嬷正在小溪边洗衣服,丫鬟梅儿比沈瑶七大四岁,丞相夫人在沈瑶七岁时亲自挑选的,正在收拾屋子。沈瑶七左右看看没人注意,快速溜到院门,紧张的拍拍胸口呼了口气,有些心虚:爹娘曾嘱咐我没有主持师傅允许,不可出院子,除了随主持师傅上山采药,没去过别的地方,可想而之我是多想去看看。顺着偏僻小道一路向前,清晨的露水打湿了裙角,她也浑不在意,只想赶在游客到桃花林之前,看看桃花林便回。小道虽难走些,还是很快便到了桃林边缘,抬眸望去真是“人间四月芳菲尽,山寺桃花始盛开”那盛开的桃花像一片片胭脂,点缀着春的笑脸,让人沉浸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