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看砚九第二眼,众人却发现不是他们想象那样的。
砚九满脸的讥诮,显然是在找慈航寺的茬。
再看一旁,尚京果然陪在那里。
反了,反了,全都反了。
砚九是不是以为有了尚京撑腰,他就真的可以为所欲为了。
昨天刚闹完晏阳,今天就来到慈航寺,明天他是不是就要打上招摇了?
但是砚九昨晚在晏阳闹得太凶,手段都是一些大家没见过的路子,实在捉摸不清。
是以众人没打算现在去招惹砚九。
毕竟砚九坐在慈航寺门口,慈航寺大有能人在,自然会有人收拾砚九。
晏阳众人只是安静的站在一旁,静待事情如何发展。
一阵风吹来,吹落沉香上最后一点香灰,随即火星不再,一柱香已然烧完。
慈航寺大门依旧紧闭。
本想找尚京借打火机,砚九想到了什么似的,看向一旁栾丘:
“打火机借我一下。”
闻言,栾丘赶紧将兜里的打火机扔了过去。
砚九掂了两下手里的打火机,笑道:
“果然,你暗地里偷偷抽烟,我要去招摇的App投诉你。”
栾丘揉了揉额角:“我师父,师父要紧,你快别整天想着怎么投诉我了。”
闻言,砚九也没再去逗栾丘。
他叫栾丘将外套脱了,随即,上万块的外套被火把点燃。
砚九将燃烧的衣服丢向慈航寺的大门。
晏阳众人:“……”嚣张太嚣张了,佛门清净地也敢这样的肆意妄为。
车旁尚京只是温柔的笑,砚九可是越来越漂亮了呢。
火焰碰触门口的石板,反倒没有变小,而是一反常态,火焰滔天。
随即,“嘎吱”一声,慈航寺大门被打开,火焰瞬间消散。
慈航寺主持双手合十,站在大门中间,他双目阖着,一声“阿弥陀佛”,慈悲宏大。
他身后佛像端坐,宝相庄严。
晏阳众人松了口气,终于有人出来惩治砚九了。
砚九目光越过主持,看向主持身后佛像,他作了一揖,诚心诚意道:
“无意打扰佛祖清静,还望佛祖见谅。
明日定佛前烧香,以致歉意。”
一揖作罢,砚九起身,与老主持两相对视。
老主持一张嘴就是指责:
“砚九小友,你昨日杀我弟子,今日烧我寺院,你我无冤无仇,莫要无事生事。”
砚九掸了掸袖子上刚刚沾染的灰烬:
“你昨天唆使弟子烧我,今天扣住我师兄,你我本来无冤无仇,你偏偏无事生事,这不是出家人所为吧。”
晏阳众人听得云里雾里,但他们听到一个关键,那就是砚九是有师兄的。
果然砚九不仅仅依附了尚京,肯定还拜入了什么邪教,所以行事才会这样嚣张。
老主持不慌不忙,三角眼中盈满慈悲:
“出家人问心无愧,你说我扣住你师兄,你进寺院来找就是了。”
语毕,老主持将门前路给砚九让开,光明磊落,似乎真的问心无愧。
砚九也不和老主持客气,宽袖一拂,径直踏入慈航寺的门口。
佛门庄严,里面不见一人,小沙弥都不见一个。
只有砚九身影在里面走过,老主持则是双手合十,双目紧闭,安静立于门口。
这景象落在晏阳众人眼里,就是老主持在祈求佛祖,铲灭砚九这个妖邪。
大家都认为砚九找不到他所谓的师兄。
当然,砚九知道在慈航寺他一定找不到顾七舟,他也没指望着在慈航寺找到顾七舟。
心里起了一卦,四合在心中流转。
砚九向佛门深处走去,走到僻静处,某间屋门紧闭,砚九却视而不见。
一脚踹开房门,砚九走了进去。
那房间空空荡荡,只挂着一张人像。
那是一个年轻俊美的和尚,和尚执笔抄经文。
眼尾上挑,泛着一团妖娆,眼神又是明朗快意。
丝毫没有和尚的慈悲内敛。
砚九勾了勾唇角,没错了,就是他了,之斐。
砚九将画像卷起,收进袖子。
抬步大摇大摆的离开。
待砚九走到慈航寺大门口,他于主持身后拍了拍主持的肩膀,笑着道:
“没找到我师兄,打扰了。”
这时,老主持似乎反应过来什么,他眼睛陡然睁开。
三角眼中闪过锐利的光芒,他背对砚九,又伸手拦住砚九。
他语气有点凝重:“小友,你在本寺中拿了什么?”
砚九倒是磊落,他从袖子中抽出画像,一把展开,之斐面容暴露在场上众人面前。
砚九拿着画像向前走了几步,随即转身。
他与老主持相对而立,说话时散漫,但同时又带着挑衅:
“我从你这寺庙中拿了这一幅图像。”
老和尚皱了皱眉:“阿弥陀佛,不问自取是为偷。”
闻言,砚九轻蔑一笑:“偷,老和尚,你扪心自问,这画像属于你们慈航寺吗?
这画上之人又是否同意在你们慈航寺挂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