扫视了台下众人或期待、或幸灾乐祸的目光,砚九觉得灾厄确实应该降临了。
我与我周旋久,宁做我。
砚九觉得自己从出生就不受待见,八字轻,命不好,他多适合当灾厄呢,今天他便不想一些君子仁义。
遵从本心,好好的做一次灾厄。
白家二婶站在人群之中,默不作声,面上也没什么表情。
大家都说白行鹿死后,白二夫人吃斋念佛,性子温和了许多。
可谁都不知道,白二夫人她没得选。
这时,白二夫人耳边响起砚九的声音:“你帮用刀断了白行昭的手筋,我超度白行鹿亡魂。”
许是觉得这样利用一位母亲不仁道,砚九补充道:“放心,我保你最后置身事外。”
……
白行昭在桌旁准备颂文,他察觉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
转身却见白二夫人站在他身后,白行昭疑惑问道:“二婶?有事?”
白行昭话音刚落,白二夫人疾速抽出白行昭腰间匕首,毫不犹豫的砍向白行昭的手腕。
决绝、没有退路的一刀,深可见骨的一刀。
白行昭对白家二婶没什么防备,先是错愕,之后白行昭甚至没有感受到疼痛。
但他感受到他不能控制自己的右手了,不能弯曲,不能握紧。
只能任由右手接受地心引力的召唤,垂在手腕上,再之后是止不住的血流。
人群中先是发出惊呼声,有反应快的赶紧上前为白行昭止血。
白行昭讶然看向白二夫人:“为什么?”
白二夫人只是犹疑的看了砚九一眼。
白行昭也随着白二夫人的目光看了过去。
只见高台之上,砚九在那漫不经心的笑:“好奇为什么?很简单,因为你把我绑在这里,我不爽,你也别想好过。
你不是说灾厄将至吗?我先拿你热个身。”
白行昭已经维持不了体面,他看向砚九,阴森恐怖:
“你在说什么胡话。”
白二夫人已经退到了一边,她有些急迫道:“我已经按照你说的做了。”
砚九回白二夫人道:“放心,答应你的事我会做到。”他与白行鹿过往恩怨就此两清。
白行昭看向白二夫人,急迫问道:“他答应了你什么?你要这么做……”
白二夫人期期艾艾:“鹿鹿,鹿鹿他……”
白行昭:“白行鹿?白行鹿他不是死了吗?”
闻言,白二夫人畏惧的看向砚九。
然而,砚九却看向白行昭,笑得有些瘆人:
“那你猜猜白行鹿是怎样死的?白行鹿当时没有选择机会。
但我可以给你个选择机会,你想怎么死?”
白行昭:“砚九,你是疯了吗?你看看你现在什么样子,也配和我在这大放厥词……”白行昭已经渐渐放弃自己的慈悲形象。
他本想直接将砚九烧了。
可是火把还没点燃,就见半空中飞来青色的小鸟,小鸟凑成一堆,正解着捆缚砚九手腕的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