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长辈、兄弟姐妹大家好。
我有一件事犹豫了好久,还是决定今天告诉大家。
我觉得各位身为白家人有权利知道事情的真相。”
说着,白行昭朝着砚九招了招手:“砚九,你到这里来。”
砚九伸手指了指自己,他满脸的莫名其妙:“我吗?”
砚九慢吞吞走上台去,迎接台下白家众人或厌恶、或不屑的目光。
其实砚九也不清楚白行昭要搞什么鬼。
这时,白行昭拿出一沓纸张,他一手搭在砚九的肩膀上,一手将纸张内容投映在幕布上。
待幕布上内容渐渐清晰,台下众人吸气声此起彼伏。
白行简脸上更是出现怔愣的神情,仿若当头一棒,让他所有的意识全部消失,脑海只剩空白。
见状,砚九也不由回头看去,他倒要看看白行昭在搞什么鬼。
瞬间,砚九表情变得无比冰冷,随即又转为一片幽深。
投在幕布上的是三份来自某权威机构的亲子鉴定报告,是白行简、白行鸢以及自己……与白修诚之间的亲子鉴定。
鉴定报告显示,只有砚九与白修诚呈亲子关系,而其他二人与白修诚并不具备血缘关系。
荒唐,简直荒唐……
私生子反倒变成了白修诚唯一的骨血,而当成继承人培养的白行简却与白修诚毫无关联。
这不是荒唐又是什么?
砚九闭起眸子,不由咬了咬下唇,他真是不知道白修诚与自己有什么深仇大恨。
白家的其他人如何看自己砚九并不在乎。
可白修诚……说不在乎实在牵强,孩子对父亲总是有憧憬与向往的。
砚九很想问问白修诚,不爱他为什么要让他降生于世。
此时,砚九恨不得这鉴定结果是反过来的。
在过去的日子里,砚九有很多次希望自己不是白修诚的孩子。
台下白行简也不好受,他不是白修诚的孩子,那他又是谁?他被白家教条“囚禁”20多年了,他又该去哪?
周边落在白行简身上的目光犹如实质,是戒备的、带有攻击性的、甚至是冷漠的。
转换如此之快……让人心寒。
既然白行简不是白修诚的儿子,那么他就没有居于白家高位的权力了,他要被驱逐出白家的。
但台下也是有人质疑白行昭的:“阿昭,你这份亲子鉴定是怎么得来的,我们怎么能确定它的真假。”
白行昭当然不能告诉大家……他派人偷偷搜集了白修诚等人的毛发,拿去鉴定。
是以,白行昭很巧妙的转移了事情的焦点:
“堂叔若是不信,可以取几位当事人的血去验。
我知道我不应该管这件事的,但我这么做也是为了白家血脉的纯粹。”
说着,白行昭又将上次砚九交给他的白行简罪证拿了出来,他对着众人无奈叹了口气:
“况且,白行简他看着公正严明,实际上品行不端,我怕辱没了白家的家风,才把这事抖搂出来的。”
很快,白行简桩桩件件恶行被投影到了幕布上。
白行简从混乱中抬头,他看着满墙莫须有的罪名只觉得世道险恶。
很快,白家众人一片嘈杂,讨伐声纷至沓来,白行简有口难辩,只得沉默。
台上白行昭组织众人安静下来,他满脸欣慰的拍了拍砚九的肩膀,随即对众人朗声道:
“白行简真面目暴露,还要感谢砚九提供证据。”
闻言,白行简怔愣的去看砚九,目光中有不解,有失望……他从来没想过有一天砚九会诬陷自己。
面对白行简注视,砚九目光不由移开,很快又注视了回去,颇有些得意的意味。
其实砚九明白,白行昭将白行简推至尘埃,又将自己捧至高台,只不过是为了挟天子以令诸侯。
事实也确实如砚九所想。
白行昭一直经营着他仁善的形象,哪怕想夺权也不会直接去抢,白行昭怕自己落得贪恋权势的名声。
所以他要借助砚九。
因为砚九是白修诚唯一血脉,白行昭就有了理由将砚九捧到高处,甚至将砚九推为家主候选人。
砚九丝毫没有见识过世面的样子……他最好拿捏不过了。
他再撺掇砚九搞砸几件大事,到时,这家主之位白家众人就得抢着让自己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