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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春时节,砚九终于坐着最慢的火车晃晃荡荡回到了晏阳。
彼时,香招书屋名声被尚京祸害到不成样子。
香招先生真不是谁都能当的,也真不是坐在桌子后面胡说八道就行。
期间,机缘巧合,瑶华得知了去香招书屋的方法。
他本来是想找香招先生解惑,他入主晏阳的几率大不大?
可是走进大门,却见尚京正坐在屋顶,手里拿着根逗猫棒,在逗一只……狐狸?
瑶华皮笑肉不笑的和尚京打着招呼:“你就是传闻中那位香招先生?”
尚京从屋顶跳下:“不是,香招他出去旅游了,我帮他看店。”
瑶华一脸玩味:“你和香招真有奸情?”
尚京晃荡道桌旁,把玩着桌上签筒:
“货真价实,真有奸情……也不算奸情,我们两个是光明正大的搞对象。”
说着,尚京挑眉去看瑶华:“你来做什么?”
瑶华沉默,他总不能和尚京说,他想算算自己能不能入主晏阳,从尚京手里分权。
见瑶华沉默,尚京继续道:“你不说,我就随便送你一卦了。”
说着,尚京在签筒里挑挑拣拣,他挑出来一个下下签递给瑶华:
“送你,不用谢。”
瑶华:“呵呵。”
正当此时,出去吃炸酱面清安回来,他一路小跑,想把桌子后面的尚京“请走”。
但清安胆小,他不大敢去和尚京说话。
这些天,他家小师叔的名声都快被尚京败坏完了。
尚京总是随随便便乱去指点别人,指点某男子命中注定的情缘是他的继母。
指点精怪若要得道,要在傍晚去白家纵火,才能获取机缘。
凡事种种,不胜枚举。
清安真的担心这香招书屋挺不到他小师叔回来,就被尚京祸害到关门大吉。
小清安甚至暗戳戳与自己师父说小话:
“师父,我小师叔这样清风霁月的人……他是怎么和尚先生在一起的呢……”
顾七舟脱口而出:“他俩一个半斤、一个八两,都不是啥好鸟。”
清安满脸迷茫:“啊……师父你说啥?”一定是他听错了,他的师父说话不会这样粗鲁的。
顾七舟回神,他满脸温良:“我是说尚京一定也有他的可取之处,清安,修道之人莫在他人背后道人是非。”
清安小脸羞窘且通红:“师父,对不起,我是不是给你丢脸了。”
清安想,师父这样高风亮节,他也一定要严格约束自己。
……
砚九回来那天,尚京到火车站去接砚九。
砚九走时柳枝只是蒙上新绿,回来便已郁郁葱葱。
走的那天,砚九穿着一件黑毛衣,回来时里面则变成一件素净白T,外面套着一件柔软的牛仔衬衫。
干净、青涩、美好……好似灵魂都被晾晒了一般,散发出明媚的味道。
尚京与砚九于人群中相拥,他一手揽着砚九肩膀,一手拖着砚九的行李:
“你家附近新开了一家烤肉店,我们去吃烤肉?
顺便还能打包些生肉回去喂大白、二白,我可不想再开罐头了。”
砚九笑了笑:“好啊,你烤我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