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北南尧操纵那些厉鬼就如同操纵四肢一般,无比灵活。
砚九的脸色也沉了下来,看来当年那个心思质朴甚至是木讷的青年早已不再。
为了救之斐,当年的北南尧已经任由自己违背原则、滥杀无辜、操纵厉鬼……
但砚九也说不清到底谁对谁错,他只对着虚空小声道:“造孽……”
原地站了许久,砚九回神,他身上挂着两个毛团子,准备离开南家。
南禾只是阴阳怪气的看着砚九,并没有打算去拦。
这时,南家门前有车子刹车声响起,南禾挑了下眉梢,快步走进屋子穿上件外套。
待身上血痕被遮住,南禾这才不慌不忙的出来迎客。
而砚九白色衬衫上沾着血,正不咸不淡的往院中一站。
他眼皮耷拉着,间或还伸手打了个哈欠。
看着没精打采,像一颗蔫蔫巴巴、还被磕破皮的寡淡白菜。
这时,车子关门声响起,随后稳健的脚步声渐渐清晰。
砚九终于抬了抬僵硬的脖子,木呆呆往外看了看。
只见南家大门处,一个身姿欣长、笑容和善、长相清隽的男人渐行渐近。
男人身着黑色高领薄毛衣,外面套了件卡其色风衣。
然而砚九目光却移到了那人的手腕处,一串佛珠安静的圈在那里。
佛珠本来静谧,但在砚九看来却是无比醒目。
小叶紫檀,佛经加持,一片圣洁。
砚九面上没什么表情,心里却在冷笑:慈航寺那个老秃驴教出来的徒弟,呵呵。
砚九脑子又反应一圈,这才意识到眼前这人还是那个近来修行完成,回到白家的白行昭,是自己血缘上的堂哥?
无人注意时,砚九唇角勾起一抹冷笑。
南禾看热闹不嫌事大一般,他无视自己还未完全处理好的伤口。
满脸虚伪笑意的迎上白行昭:“行昭,今天怎么有时间过来?”
白行昭很熟稔的站在南禾身前:“这不我一下山,就赶紧过来找南禾你喝酒,哪能让南禾你等我太久。”
白行昭说话间,若有似无的扫了砚九一眼,他在判断砚九的身份。
身上的穿着并不值钱,但是半身的血迹,很是可疑。
姿态并不优雅显贵,甚至站在那里有些弯曲。
但白行昭从来谨慎,他看了一眼砚九,随即笑着询问南禾:
“南禾,这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