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懒政”才能更好的置身事外,他是一个精致利己主义者。
但这一切前提是“祖先”庇佑,南禾才有底气居高位而不办事。
若祖先不再庇佑,南家的未来南禾并没有把握。
毕竟一个家族的气运是有数的,例如柳家,如日中天时主心骨相继去世,这也就是气运尽了。
而现在形势复杂,瑶华对晏阳虎视眈眈,尚京才是晏阳实际说一不二的存在,招摇屡次安插势力入晏阳……
南禾知道自己这个会长的位置很尴尬,他如果想日子继续过得舒坦,就要立马做出选择。
是置身事外依旧过原来的日子,还是抓紧最后机会,抱住北尧大腿,在北尧离开之前,请北尧帮忙把前路蹚平。
让南家再上一个台阶,在未来百年内无忧。
南禾看着自己的双手,眸色复杂变为决绝,他要抓住最后机会,富贵险中求。
与此同时,香招书屋,今晚不烤地瓜,改烤栗子。
沈十安坐在院中的树梢上,一边晃腿,一边往树下扔栗子壳:
“所以呢?小九你今天南家跑了一趟,有啥结论?”
砚九努力的开着栗子,努力到表情有点扭曲:
“北南尧是个念旧情的,也是一个“顾家”的。
从南禾反应不难看出,他们家族中应该一直流传这北南尧的名字。
这千年间,北南尧也一直在背后护着南家。
如果真的必要,不知道抓住南禾,能否威胁到北南尧。
毕竟南禾是他们家唯一的嫡系血脉了,其他都是旁支。”
话说完,砚九的栗子还是没有剥开。
沈十安从树上一跃而下,把炉子上连带砚九手里的栗子一同拿走。
砚九:“过分了啊……”
沈十安转身笑着道:“你又剥不开壳,还不如我拿回去给小黑吃,小黑可以连壳一起吃。”
砚九:“……”
忽然间,砚九有点好奇:“师兄,你和小黑是签订了什么不平等条约,他这么听你的话?”
听闻这个问题,沈十安顿时来了兴趣,他折返到砚九身前,一屁股盘腿坐下,咋咋呼呼道:
“话说你师兄我那年刚刚学成下山。
刚一下山,就看到了嗷嗷待哺的小黑。
昆仑里的神兽灵力都被封禁的厉害,小黑又和陆吾似的,也睡了好久,刚醒来有点懵。
一川师兄指着小黑说小黑是饕餮。
我想着这感情好,趁着小黑刚醒没反应过来,我挥起拳头就把小黑揍了一顿。”
砚九:“……”
沈十安继续得意道:“我揍了小黑一顿,见小黑还没反应过来,我又揍了他一顿,硬生生给他揍服了。
于是我收了他当小弟,让他帮我干架。
后来他完全醒了过来,我发现那个时候我干架是干不过他的。
但我又想当小黑老大。
于是我就和小黑签订了契约,我帮他找吃的,他当我小弟。
等我百年之后,我的身体也给他吃。”
砚九面无表情道:“真血腥……”
沈十安大马金刀往那一坐:“不血腥,你看等我百年之后,小黑敢吃我吗?
他敢吃我我就不投胎,天天飘在他脑袋边上骂他,真是反了他了。”
说着,沈十安凑近砚九,圆溜溜的眼睛看着清白又澄澈,他笑着的模样也十分可爱。
有一种不谙世事的感觉,然而说出口的话却无比嚣张:
“砚九,人这辈子没必想一些有的没的,最重要的是可着自己高兴。
说我自私也罢,说我没心没肺也罢,反正在我心里只有我自己才是最重要的。
我的宗旨就是做我想做的事,招惹我想招惹的人。
招摇山教导,从来不是隐忍不发,而是要握有主动权。”
沈十安话一说完,砚九又往沈十安的掌心放了一颗栗子:
“多谢师兄教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