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123章 一般的过度章(1 / 2)豪门弃子总想出家算卦首页

春日里,阳光些许明媚。

路边墙角下,砚九坐在小马扎上,已经坐了一下午。

偶尔他会起身,去看看街边大爷下象棋,或者逗逗经过的流浪狗。

午后阳光让人倦怠,砚九只不过打了一个盹,再睁眼时已经是晚霞漫天。

耳边传来吭哧吭哧吃东西的声音,砚九侧头。

只见一只流浪狗、两只流浪猫正围在北南尧身边。

砚九伸了个懒腰,软绵绵的站起身,也朝着北南尧走了过去,不由吐槽道:

“这些小东西和你倒亲。”

北南尧一边认真的给小猫咪擦眼屎,一边回答砚九:

“它们是小奶猫的时候,我就在喂了,时间长了,也就和我亲了。”

砚九双手环胸,不由嘀咕道:

“我看你也不像那种会杀了好多人的样子。”

北南尧目光依旧在猫咪身上:“人是我杀的……”

砚九看着天边落日余晖,有些失神:

“是为了所谓鉴真的功法心经?”

北南尧喂猫的手微顿,神情落寞:“不是。”

砚九忽然想起来一些事情,他询问北南尧:“忘了问你,你是人还是鬼?”

北南尧:“人。”

砚九扶额,他苦笑道:“难搞。”活了1000多年的“人”,这是什么概念,砚九不是很清楚。

毕竟他也没有见过。

砚九又坐回了小马扎上,他翘着二郎腿,双臂环胸,看着天边夕阳,砚九慢悠悠道:

“北南尧,可以和我讲讲你的故事吗?”

北南尧侧头看向砚九:“不是有人和你说了吗?不然你怎么会知道鉴真的事情。”

砚九笑了笑:“故事在每个人的嘴里都不一样,慈安寺老和尚嘴里的故事叫‘流言’,你嘴里的故事叫当事人口述。”

闻言,北南尧将罐头放好,任由猫猫狗狗自己吃,而他则是坐在了砚九旁边的石墩上。

“也好,我从来没有和别人讲过我的故事。

以前师父对我说,我太闷了,像个闷葫芦,一点都不好玩,要多和别人说说话。”

砚九掏出一块巧克力含在嘴里,他又丢给北南尧一块:

“喏,吃糖吗?”

北南尧摇头:“我不吃糖。”

“……”砚九:“那你可以抽烟,我不是很介意。”

北南尧一本正经道:“我也不抽烟。”

砚九从小马扎上微微直起身子:“不是,你们和尚都是这样无趣的吗?”

砚九觉得他之前的人生已经够凉薄了,但他至少还爱吃吃喝喝,还爱捉弄人,最爱睡觉。

这北南尧……是实打实的毫无趣味可言呢。

北南尧声音粗粝,好像浸润了上千年的悲哀:

“我早就不是和尚了,师父不要我了……”

砚九摸了摸裤子中的口袋,却没有半张纸巾,他当真怕北南尧在这里哭出来。

然而北南尧的脸确实是干涩的,沉闷的,也确实像个木讷的小和尚。

当北南尧再次开口,砚九仿若被带回了千年前的时光。

北南尧目光悠远:

“一千年以前,那时候的晏阳还叫宴京城。

师父他是城中最才颜双绝、风流倜傥的公子,好看到许多姑娘都比不上。

那时我是北南家族旁支的子弟,被送到师父身边做伴读。

我性子沉闷,生性愚笨,不善言辞,可师父从来没有嫌弃过我。

任凭旁人往师父身边塞更优秀的伴读,但师父从来没有答应过,他身边一直只有我一个。

师父经常带着我云游在外,但我只能给师父捕兔捉鱼,背着行囊,收拾床铺……没有什么大的作用。”

砚九捕捉到一些北南尧的心理,他感叹到:

“这已经是天大的功德了,你倒是也不用自卑。”

北南尧摇了摇头:“我其实可以做的更好的,我师父那样尊贵的人,他很挑剔的。

洗澡水热了不成,肉带丁点肥的不成,路走多了也不成……

师父他值得天下最好的,但我还是没有照顾好师父。

当时,我师父他是宴京城灵力最为高深的术士,也是最受尊崇之人。

当时宴京鬼怪盛行,人们的思想也都很闭塞愚昧。

一群僧人聚集起来,想要开庙立寺,救众生于苦难。

因为我师父极具声望,所以他被邀请出家为僧,主持大局。

本来以为师父不会答应,但他一直都是游戏人间的性子,他喜欢新奇有趣的经历。

他觉得进到寺庙当个和尚也很有意思。

于是,他与慈航寺约定好,他会在慈航寺当三年的和尚,是以,我也成了师父身边的小沙弥,成了师父的弟子。

师父说过,三年之后,要带着我去一座名为招摇的山。

据说那里泉水清澈,很适合酿酒,下一个三年,他要在山下开个酒馆。

他做酿酒师,我做店里的伙计。

可是三年一到,寺里和尚贪图师父的声望,一直不肯放师父走。

也是这时,师父可能是真的有些嫌弃我了。

他说我什么都学不会,某天晚上,他骂了我一顿,然后把我赶出了慈航寺。

让我滚的远一点。”

说到这里,砚九觉得有点不可思议:

“你师父赶你走,你就走了?”

北南尧:“我师傅不想看到我,我自然要听师父的话。

于是我还了俗,去了招摇山脚,种了两年的粮食。

我想着要是有一天师父来了,他就能直接用粮食酿酒了。

可是那时流言四起,说师父被慈航寺控制住了,不得以自由。

也有人说师父想借着慈航寺,一举统治宴京城。

我想着我怎么样都要去看看师父的,他要真被控制了,我拼了命也要救他出来。

他要是想统治宴京城,我愿意丢弃良知,为他滥杀无辜。

但是我回到慈航寺的时候,师父他被吊在房间里,满身的伤痕。

慈航寺的那些小人逼迫师父为他们所用,师父不答应……

就在不久之前,我有感受身体里的灵力慢慢在奔涌。

那是一种我控制不住的力量。

师父又被山上那群人如此对待,我那个时候十分的暴怒,有生以来第一次感受到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