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京轻轻的笑了笑:“你真是血腥又幽默,我怎么舍得呢?”
关于“玩具”好像是一个小小插曲,砚九觉得尚京并没有做什么实质性的动作。
他深夜回家时,大白和二白正在巷子里等着砚九。
砚九将尚京的神经举动叙述一番,大白有些担心:
“砚九,这姓尚的有些邪门,不如我们别管封阳老头的承诺了,明天我们就回到山里,出家避世。”
二白虽然也不情愿,但他也嘟嘟囔囔道:
“九九,虽然山里没有罐头。
但是我可以去山里抓鸡,你不用担心我。
可你一定要在山里装一台电视!我追的剧还没播完。”
砚九则是哈欠连天道:
“不走,你们太过看重姓尚的了。
没必要为了他影响我们的生活。
大白、二白,我也修心很多年了,许多年没哭过,许多年没有特别深刻的欲望。
我倒是想知道所谓破碎是什么滋味。”
人因为有所期待,有所喜欢,有所憎恶,所以才被称之为人。
可是砚九却觉得自己情绪鲜少大起大落。
他也曾想酣畅淋漓的活一把,可又总是归于颓废懒散,需要有人推他一把。
次日,砚九去尚京那里上班,除了砚九额角的一块OK绷证明昨晚并非梦境,其他好像无事发生。
但平静没有持续很久。
尚京忽然对砚九道:
“后天白家长子白行简过生日,砚九你和我一起去庆祝。”
一旁偷懒的砚九一愣,他是有些不情愿的:
“可是白家没有邀请我,我去恐怕不好。”
尚京玩味的看着砚九:
“说到底,你不是白家的小儿子吗?也需要被邀请吗?”
砚九大大方方道:“纠正一下,是私生子,而且是没有联系的私生子,我没有请柬,恐怕会被拦在门外。”
尚京毫不在意:“没关系,你的身份是我助理。
我带你进去,没有人敢拦你。”
随即,尚京笑得越发意味深长:
“砚九,你就不想看一看,那个本应该属于你的,你却无缘碰触的世界吗?
白家宴会,就是那个属于上位者的世界,你从来不好奇吗?”
砚九讪笑着询问:“尚总,你为什么会想带我?”
尚京摊了摊手:
“因为有趣,我想看看从小被抛弃的你,看到一个富丽堂皇的世界。
会不会嫉妒、不甘,会不会夜不能寐。
以前可能没有看过,所以不会有所欲望。
看过之后,就会滋生出许多不好的念头。”
砚九一脸迷茫:
“所以,尚总,你说这番话,是在想让我去妒忌吗?”
尚京十分磊落:“对,担心你滋生不出这种情绪,我先引导你一下。”
砚九终于绷不住了:“引导我去争权逐利?”
尚京但笑不语,其实不仅权势、财富这些表象的东西。
他还想砚九去盼望爱情、亲情、关怀……
有些东西求而不得,越争取越远离,人也就会越痛苦。
他想在砚九身上看到痛苦这种东西,痛苦累积,人也就碎了,一定特别美丽。
不知为何,尚京从第一次见到砚九,就在砚九身上感受到一种矛盾的气质,安宁与挣扎。
尚京说不清那种感觉,他也看不懂砚九到底是个怎样的人。
但尚京觉砚九像是一件艺术品,他愿意花时间,将砚九慢慢加工成一地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