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到了给他按摩的时间,为了防止肌肉萎缩,舒童几乎每天都会按摩一小时,张震柯面色红润,一点都看不出昏迷这么久的样子。
这几个月,不仅学会了按摩,剃胡须,剪头发都一点一点熟练起来。
只是偶尔下巴的胡须总剃不干净,又怕伤到他,好在今天郝子言来了,终于可以看到干干净净的下巴了。
指甲更是修剪的很干净,尤其是发型,舒童最爱寸头的男人,所以张震柯几乎都是寸头。
看着舒童专注的样子,忍不住低下头看看自己的手。
没想到这一幕被舒童刚好看到,嘴角露出一抹弧度。
“你也想剪指甲?”
“没......没有。”手背迅速藏在自己的身后。
“爸爸,小柯叔叔剪完了,妈妈也可以帮你剪啊,我的不也是你帮我剪的。”
正在画画的贝贝抬头看了一眼爸爸。
妈妈,没想到贝贝叫的这么顺口,似乎这早就是她的妈妈一样。
耳根红到脸颊。
舒童低着头笑了,他快四十了,怎么越来越像个孩子了。
片刻,看着走过来的舒童,想要闪开躲避尴尬。
“手给我。”
“你们艺术家的手都这么好看吗?”
缓解他的尴尬,开着玩笑。
很快,指甲被修剪的整整齐齐,他的脸也越发的滚烫。
低头看着她的手:本该是光滑白皙的双手,指关节处却有老茧。
“这都是按摩按的吧。”
“没事,以后会好的。”
轻描淡写的描述让他听得很是心疼。
“涂点护手霜,这样才能画更好的画,嘿嘿。”
挤了黄豆大小的护手霜点在他的手背上。
很少有女人这么认真对待过自己,郝子言心口像吹过一阵暖风,浑身热乎乎的。
看看病床上的张震柯,他真是羡慕极了,舒童一定很多次这样给他洗脸,洗头,洗手,涂香香吧。
发呆的时候舒童拿起书包里的剃发器。
“子言哥,这个我刚买的,还没用过,不知道会不会剃坏。”
坏心思写在脸上,被郝子言看出来了。
“你想在我头上试试吧!”有些不情愿。
“就一下下。”拖着他的胳膊走进洗手间。
本就高她一头的男人不得不岔开腿半蹲着,舒童小心翼翼的把他额头的刘海剃了一点点。
瞬间,像狗啃了一样豁了一块。
“哎呀,很好用。”胡乱抓了抓那个豁口,跑了出去。
“哈哈哈哈哈。”看着满脸不开心的男人走了出来,忍不住笑的蹲下去了。
“好看,好看。”贝贝不知所以跟着起哄。
多次试验,终于给张震柯剃了一个看上去差不多的发型。
“他可真好看。”看着张震柯的脸,舒童忍不住说。
“妈妈,这个送给你。”
原来,坐在远处的贝贝,一声不响的画下了她给郝子言剪指甲、还有给张震柯剃头发的画,孩子的世界里总是这么干净纯洁。
就这样,一声“妈妈”,彻底连接了舒童和郝子言的后半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