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花鸡,这桌也有叫花鸡,酱牛肉、拌猪耳、清炒白松、干煸虾......,这么小,河虾?”宋月龄一手环胸一手摸着下巴,小声嘀咕着,“好像没什么特别的嘛,色系搭配也很单调,生意还能这么好。”
看着看着,宋月龄发现酒楼门前迎客的小二正用打量的目光看着她。
她尴尬的笑笑,然后两手竖起大拇指对小二用比了比,无声的说了句“加油,打工人!”,就快步混入来往的人群中离开。
天色不早了,她还得去菜市场买菜呢。
人生地不熟的,她在大街上随便拉了个逛街的妇人问卖肉的地方,谁料那妇人看她不识路,便热情的很,说路有点远,要亲自带她过去。
宋月龄在心里不可思议了一番,随便问都能问到个骗子。
心想她现在跟这妇人走,今晚指定能在烟花柳巷里接客。
于是笑着摇摇头,当着妇人的面伸手往身边来往行人的衣服一抓,拉到面前,礼貌问道:“这位小哥,能不能给我指一下猪肉档的位置啊。”
被宋月龄拉住衣襟的小哥脑子还懵着,手已经下意识的往前面指了,“直走,右边第一个街口进去就是卖菜卖肉的市集。”
宋月龄探头往前瞧了瞧,也就两百米不到的距离,哪远了,她果然是遇到了骗子。
“谢谢小哥。”宋月龄甜甜一笑,笑出唇边两个梨涡来,又道,“哦,对了,这位婶子是个拐子,麻烦你了。”
说完就自顾自的离开,丝毫不知反应迟钝的小哥在身后羞红了脸。
来到买菜的市集,宋月龄用目光扫视了市集一眼,随后直直走向卖肉的档口前,简单看了下案板上的猪肉,最后指着被剃光肉的猪骨,问老板怎么卖。
“猪筒骨两文一斤,大骨一文一斤。”老板回道。
这么便宜,这跟免费有什么区别,古代人太不识货了啊!这玩意熬汤嘎嘎好喝。
宋月龄在心里想着,跟老板要了两斤猪筒骨,又指着一边的五花肉道:“五花肉也给我来一斤,不要切太肥的给我。”
“五花肉三十八文一斤,确定要吗?”老板有些怀疑宋月龄买不买得起,还不要太肥的,真是个不识货的丫头。
宋月龄点点头,假装从袄子里掏钱,实际上是借着袄子遮挡,从空间里取出一串一百文的铜钱来,数出四十二个铜板递给老板。
买好肉,她顺便让老板指了去粮铺的路,就在市集的最里边有一家。
进到粮铺问了下精米和白面的价格,觉得贵的不算太离谱,就在粮铺里各要了五斤,让老板分了四个袋子装,共花了九十六文。
买了米,她手里就拿不下了。
好在市集里有卖背篓的,她买了一个,把东西都放进背篓里,找个没人的小巷,把两袋米面放入空间,减轻了背篓的重量。
毕竟回桃花村还要走一个时辰多的小山路,当然是越轻便越好。
宋月龄随后又去了杂货铺,挑了些急需的用品,锅碗瓢盆之类的。
来到城门时,张来娣和张兰已经等了好一会了,只有村长还没到。
“傻妞,你怎么买了个背篓,要背篓找你大舅编一个不就好了,花这冤枉钱干嘛。”张来娣看见宋月龄背上的背篓,恨铁不成钢的道。
宋月龄把背篓放到地上,盈盈笑道:“刚刚东西太多了,手里拿不下,就买了个背篓,也没花几个钱,就两文。”
其实是花了五文钱买的,但根据她在外公外婆膝下承欢那几年的经验来说,这种情况报少就对了。
“两文钱不是钱啊!下次可不许再花这些冤枉钱了,知道没有?”这背篓买都买回来了,再多说也没用,而且两文钱也不贵,张来娣最后只剜了宋月龄一眼就算了。
“知道啦。”宋月龄乖巧的应声,岔开话题问道,“大舅母,我刚刚发现街上开铺子做生意的几乎都是男人,少见有女人,这是为什么啊?”
“女人都是在家伺候男人的,做生意是男人的事,女人哪能抛头露面做生意,那多不像话。”张来娣不假思索的回道。
伺候男人?抛头露面不像话?
大舅母怎么也有这些男尊女卑的思想!
宋月龄心里闷得慌,反问道:“凭什么啊?”
“什么凭什么,自古以来就是这样的。”
”你大舅母说得对,女子长大了就是要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否则没有人家看得上。”张兰随声附和。
望着眼前同为女性的两人那理所当然的神情,宋月龄心里就堵得慌,想反驳两句但又无话可说。
算了,有机会再给她们矫正思想吧。
她们生来就被言传身教,这东西也不是一时之间就能改过来的,只能循序渐进。
宋月龄等了没多久,宋顺忠就到了东城门,咧着一嘴不太齐整的牙,把户籍和入城牌递到她面前。
她翻开来过了一眼确定没问题,又假装不识字的模样,让宋顺忠给她读一遍。
原身不识字,她可不能露馅了。
等宋顺忠读完,她就借着袄子的掩护,把户籍和入城牌放进了空间里。
为了在天黑前能回到桃花村,四人都加快了步伐,紧赶慢赶的在太阳落到山头一半的时候回到了村口。
出发时跟老妈说的是下午回来,可现在天都要黑了,宋月龄心里担心老妈饿了一下午没饭吃,村口到小屋的路她都是用跑的。
结果等她着急忙慌的回到小屋时,她老妈正抓着一只大鸡腿半躺在炕上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