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种结局的前提是周晚仍然是昔日那位游手好闲、不学无术的纨绔公子哥。
自从他在化龙池畔历经生死考验,成功破境归墟之后,便已经立于不败之地了。
面对今时今日的周晚,哪怕秦怀胤执掌北祁大权,也是束手无策,毫无办法可言。
不过周晚回来了,秦怀胤却已经死了。
世事无常,谁也料不定以后会发生什么。
不过此时此刻,最为得意之人非周晚莫属。
死对头已然命丧黄泉,而他最好的兄弟却顺势登上了皇位,成为了一国之君。
论及风光程度,易年若是称第一,那周晚绝对能排到第二。
至于刚刚那一跪嘛,虽说其中或许确实夹杂着些许演戏的成分,但不得不承认,这一跪对于眼下的局势意义重大。
他这一跪,便代表着北祁的军权重入周信手中。
而兵权在手,易年的皇位算是坐稳了。
看着跪在广场上的周晚,易年无奈的笑了笑。
这周小爷,心思总是这么缜密。
手指一晃,半空中的龙鳞朝着周晚飞了过去。
“平身吧…”
之前回应众臣的时候是起身,而现在是平身。
一字之差,意义完全不同。
周晚听见,立马开口回道:
“谢主隆恩…”
说着,起了身。
龙鳞也在此时飞回,停在了周晚面前。
周晚眼睛一眯,接过龙鳞,下意识的看了眼易年。
不过易年的目光并不在周晚身上,而是望向了司马长顺。
“司马大人,晋察司有监察朝堂之职,我且问你,朝中官员可有违法乱纪者?”
司马长顺听到易年的话后,身体不由自主地猛然颤抖了一下,像是被一道突如其来的惊雷击中一般。
刹那间,一股强烈的恐惧情绪如潮水般涌上心头,并且迅速淹没了整个身躯。
司马长顺瞪大双眼,满脸惊愕与难以置信地望向易年。
对于易年话中的深意,司马长顺自然心知肚明。
只不过令他万万没有料到的是,这一刻竟然来得如此之快,以至于完全出乎了他的意料之外。
可此时此刻,司马长顺知道根本没有丝毫多余的时间留给他去深思熟虑。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努力平复内心汹涌澎湃的情绪波动。
然后定了定神,缓缓张开嘴巴说道:
“启奏陛下,如今北祁天下太平、国泰民安,但在这朝堂之上,却依然存在着一小撮心怀不轨的官员相互勾结、拉帮结派,肆意妄为地营私舞弊,甚至公然挑衅我国律法的威严,他们的所作所为不仅严重损害了朝廷的形象和声誉,更是对国家法制的践踏和亵渎!”
司马长顺的声音远远传开,上百人的广场瞬间安静了下来。
不止广场安静,就连后面的御林军也同样安静了下来。
一时间,整座皇宫落针可闻。
易年听着,深吸口气,尽量将声音清晰的传到广场之上,开口道:
“可有证据?”
“证据确凿!”
“说…”
司马长顺听着,往前走了几步,立定站稳,高声道:
“刑部侍郎左义,利用职务之便暗中私放死囚…”
司马长顺的话还没说完,只见人群中一位大臣指着司马长顺高声骂道:
“司马长顺,你血口喷人,我…”
话还没等说完,只见周晚提起龙鳞,脚下一点,化成一缕清风,瞬间出现在了左义面前。
龙鳞一挥,划过左义喉咙,鲜血顿时喷涌而出!
没说完的话堵在了喉咙里,再也没了说的机会。
双眼瞪的老大,身子往后一仰,砰的一声砸在了地上,气绝身亡。
就在左义倒地的一瞬间,眼睁睁地瞧着自己的同僚在眼前惨死,旁边的大臣们惊恐万状,面色煞白如纸,浑身颤抖得如同风中残叶一般。
心脏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攥住,几乎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
没有丝毫犹豫,像是受惊的兔子一样,拼尽全力朝着旁边猛扑过去,想要躲开这可怕的一幕。
此情此景,与之前在庄严肃穆的太和殿中的情景如出一辙!
再位高权重,命都只有一条。
生死之间,能保持镇定的人终是少数。
“继续…”
易年的声音冷冷传来,仿佛方才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城防军首领…”
司马长顺口中刚刚念出人名,周晚的身影已然飘了过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