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了几个包子,回了医馆。
前来相送的车夫走后,易年眼中的酒意尽消。
自己熬了点粥,趁着熬粥的功夫换了身衣服。
毕竟喝了一夜的酒,身上的味道不怎么好闻。
粥好,坐在桌前一个人吃了起来。
饭后,取来纸笔,洋洋洒洒的写了起来。
满满一大篇一气呵成,写完时候,醉醺醺的赵公明进了屋。
易年瞧见,笑了笑。
朝着赵公明招了招手,赵公明走了过去。
还没等反应,易年的手指点在了赵公明的眉心。
一缕青光钻入,随后元力开始在其体内游走。
几个呼吸过后,原本醉醺醺的赵公明酒意尽褪。
感受到这神奇一幕,赵公明脸上满是惊讶神色。
“易兄弟,你这一手可比解酒药好用多了…”
易年微微一笑,伸手把方才写好的纸递了过去。
“看看,有没有需要修改的地方…”
赵公明接过,看都没看,开口道:
“不需要…”
“事关你身家性命…”
易年打趣道。
这话,赵公明这几天说了不少次。
赵公明瞧见易年打趣自己,也笑了笑,开口道:
“昨夜之前还有回头路,今天已经彻底没了,看不看没区别…”
“后悔不?”
赵公明想了想,开口道:
“后悔…”
“晚了…”
说着,收起纸,开口道:
“行了,我先去了,你忙你的事儿去吧…”
径直出了院子,沿着乌衣巷朝着外面走去。
昨夜一顿引得上京各处不得安寐的酒席过后,没人想到易年第二天会像个没事人一样在城中闲逛。
但与从前一样的是,好奇的目光依旧不少。
身后,也依然有人跟着。
易年不在意这些,不急不缓的朝着目的地走去。
不多时,到了晋察司门口。
门前没人守着,因为没有必要。
这地方,是上京城有数几个是人就想躲开的地方。
有审理之职,又有执行之权。
权力之大难以想象,毕竟当初都敢直接将周遭抓进去。
易年停在门口看了眼,走上了台阶。
扇朱红色的大门庄严肃穆,门旁摆放着一面巨大的鸣冤鼓。
这面承载着无数人的希望与绝望的鼓,鼓面灰尘遍布。
据北祁律,只要身负冤情之人,不论其身份地位如何,皆有权径直上前击鼓鸣冤。
然而,自这鼓被放置在此处以来,真正发出声响的时刻却是寥寥无几。
要知道,敢于来到此地告状之人,所针对的对象绝非普通的市井小民,而是那些位高权重、身居朝堂的官员们。
所谓御状,自古以来便是最为艰难的诉状之一。
毕竟,向天子告发朝廷命官,稍有不慎便可能招来杀身之祸。
若不是被逼至走投无路、毫无其他办法可想,又有谁会甘愿冒着如此巨大的风险,前来此处申诉呢?
况且,负责处理这些案件的晋察司,素以行事狠辣着称。
一旦踏入这片禁地,稍有差池,不仅难以伸张正义,甚至极有可能将自身也一并葬送其中。
不过这些不在易年的考虑中。
伸手拿起同样沾了不少灰的鼓槌,猛地抡起臂膀,开始敲击起面前的鸣冤鼓。
刹那间,“咚咚咚”的响声如惊雷般骤然响起。
其声之雄浑厚重,仿佛能穿透云霄,直直地朝着四面八方迅速传播开去。
没过多久,门口路过的百姓们被这突如其来的巨大声响吸引住,纷纷停下脚步驻足观望。
当看清击鼓之人是易年之时,顿时满脸疑惑,交头接耳地议论起来。
似乎怎么也想不通像易年这样身份和境界的人为何会选择在此处击鼓喊冤。
毕竟,以易年的实力和地位来说,完全不需要通过这种方式来解决问题。
要知道,就在去年的时候,易年曾经孤身一人堵住了皇宫的大门。
面对戒备森严、高手如云的皇宫禁地,根本没有半点尊重惧怕之意。
而当时整个皇宫里竟也没有一个人敢站出来发声。
那些平日里威风凛凛的大内侍卫们在看见易年堵住城门后,虽不说噤若寒蝉,但也根本不敢轻举妄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