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蕊咄咄逼人，几乎是要将柳音楼逼入死地。她看向柳音楼，怒目而视，几乎要将人撕碎。

在妙蕊提到“攀龙附凤”四个字的时候，不免让季晟想起了就在不久之前那并不美好的经过。

若是她真有攀附之心，当时就应当顺水推舟，而不是……而不是……那样抗拒于他。

想到这里，季晟只觉得怒从心起，就当他要发作的时候，柳音楼清冷而又无力的声音轻轻响起。

“奴婢惭愧，此前……只去过乐坊一次，而那一次，是没有机会取得夹竹桃花的汁液的。”柳音楼顿了顿，看向了季晟。

季晟心知肚明，她所说的那一次，正是他教导弹琴的那一日。

妙蕊似乎是没想到柳音楼会这么说，不过很快，她就说道：“即便只有一次，但若是准备充足，谁知道是否可取？”

“她那一日遇到了朕。”季晟猛地开口，妙蕊一愣。

柳音楼又说道：“即便是奴婢再有本事，也不可能绕过自己将夹竹桃的汁液涂抹在丝线上，若是真是奴婢所为，何以奴婢的双手完好如初呢？”

说完，柳音楼就举起了自己的双手。

一侧的芬蕊也连忙开口说道：“奴婢……奴婢的手也是好端端的，那衣裳是奴婢和音楼一起绣的。若是音楼用了手段，奴婢的手不可能好端端的。”

妙蕊愕然。

季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忽然说道：“沈则，你去给她看看，看看是不是有中夹竹桃毒的迹象。”

沈太医了然，连忙上去看诊，而后很快回来禀报，“回圣上，这位姑娘体内的确是有轻微的毒素，这位姑娘应该是此前大病一场，又用了药，此药与夹竹桃的毒性相佐，如此一来，夹竹桃的毒性更烈，对肌体的损伤更大。圣上，娘娘，这位姑娘需要立刻诊治。”

“诊！”季晟毫不犹豫，想到了什么，又忍不住看着柳音楼嘲讽说道：“看来给你看诊的人，医术并不如何。”

沈则不知缘故，连忙要给柳音楼施针，柳音楼却突然开口，“烦请太医看看芬蕊。”

沈则有所犹豫，见无人阻拦，又连忙去给芬蕊看诊，他诊完脉，略有轻松之色，“这位姑娘倒是并无大碍，中毒不深，很好调理。”

芬蕊顿时松了口气。

妙蕊一阵惶恐。

而和昭仪看向柳音楼的目光却缓和不少，她神色怜惜，“还请太医为她开两幅调理的药。”

沈则领命。

“既然不是你，那……那这夹竹桃的汁液究竟从何而来。”妙蕊张皇开口，眉宇之间满是不解。

柳音楼强撑着身子，艰难的分析说道：“必定是在我和芬蕊将衣裳制成之后，幕后之人将夹竹桃的汁液涂抹而上。夹竹桃的汁液有毒，一旦碰到就容易起疹。而且奴婢近日生病，室内时常有太医出入。

为了不让太医察觉奴婢中毒，那人必定是在奴婢和娘娘说明病好之后下毒，也就是……五日之前。”

柳音楼想到了这里，连忙跪着上前，她白着脸，请命说道：“还请圣上和娘娘下令，搜查奴婢的房间，以证奴婢和芬蕊清白，再将这五日来出入奴婢屋内之人一一排查，必定能水落石出。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