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贵嫔比柳音楼先被传召,她到紫宸殿之时,就见季晟和黎妃端坐其上,而郑美人立于一侧,神色愤愤而又得意。
齐贵嫔心中不解,却还是行礼问道:“臣妾拜见圣上,拜见黎妃。”
季晟抬了抬手。
“不知圣上命人传召,可是有什么要事?”齐贵嫔压下心中的疑惑,不由得发问道。
季晟看了一眼黎妃,黎妃于是示意宫人拿出了那枚荷包。
“不知齐贵嫔可认识这枚荷包?”黎妃问道。
齐贵嫔仔细的端详了一番,遂而点了点头,“这荷包是臣妾所有,只是此前赏赐给了音楼。这枚荷包为何会在此?”
郑婉仪闻言,面上顿起得意洋洋之色,“圣上可听到了,齐贵嫔认下了这枚荷包,臣妾没有冤枉她。”
齐贵嫔并不搭理郑美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枚荷包当中,掺杂了一味香料,可以诱发二公主的病症。”黎妃言简意赅。
齐贵嫔脸色一变,面上不可置信,“这……这怎么可能,这枚荷包是臣妾亲自赏给音楼的,经手之时臣妾看过,绝不可能有香料。”
“你的意思是,香料是柳氏加进去的?“季晟忽而开口。
齐贵嫔以为季晟不喜柳音楼,所以故意寻错,暗道不好,连忙辩解说道:“臣妾没有这个意思,音楼也绝不会做这样的事情。臣妾只是觉得这事情蹊跷,音楼诱发怀娴的哮喘,于她自己并无益处。
当日之事何其惊险,若非圣上仁厚,只怕音楼也难辞其疚。再者,停云不会施救之法,音楼若是想要害怀娴,大可袖手旁观,或是在去请太医的时候耽搁。又何必如此拼命,以至于先是得罪婉仪,后又跳水,感染风寒。”
“柳音楼不过是婢女,哪里有这么大的胆子谋害公主?必定是有人指使,好处,自然也是落在了指使她的人身上。”郑美人冷笑说道。
“郑美人何意?”齐贵嫔听出了郑美人的含沙射影,眉宇之间染了怒色。
“何意?嫔妾被降位禁足,对于齐贵嫔来说,不就是最大的好处吗?”郑美人丝毫不畏惧齐贵嫔,她愤然说道:“圣上,齐贵嫔居心险恶,竟然争风吃醋,不惜伤害圣上的金枝玉叶。
先是诱发公主哮喘,然后便派柳氏触怒嫔妾,最后又安排柳氏跳水那一遭,就是为了置臣妾于死地啊——”
说完,郑美人就凄婉上前,“当日说没有证据,这才放过了柳氏,如今铁证如山,圣上可万万不能轻饶。”
“郑美人还是先少撒娇卖痴。”黎妃讥讽道,她斜睨了一眼齐贵嫔,而后又看向季晟,“现如今想想,当时圣上已经在沿柳廊上,柳氏若真要呼救,其实没有必要多此一举的跳水。直接呼救即可。”
“圣上,一枚荷包并不能说明什么。臣妾也并非未卜先知,当日去参加黎妃娘娘的蔷薇宴时,怀娴已经熟睡,臣妾又怎知她后来会出门。即便臣妾可以控制怀娴,但是臣妾又如何能控制郑美人?她几时出门,经过哪里,又岂是臣妾能够得知?”
“既然费心做局,齐贵嫔自有自己的法子,何必质问圣上。一枚荷包再小,却也是物证,当日圣上仁慈,从放过了你们,如今证据在前,岂会”郑美人胡搅蛮缠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