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功夫,诸葛巡足足撑起五张豆皮,看着船帆般排布着的豆皮,也颇为高兴。
终于成了!接下来,就是正事了。
两姊妹将麻兜摊在竹篮上,诸葛巡用瓢将絮状的豆浆舀入其中。
正忙碌的时候,诸葛亮回来了。
“兄长,阿姊,你们在忙活什么?”
诸葛巡挽着袖子,朝厨房外望去,除了诸葛亮和林默,还有一张陌生面孔。
“将它静置等待凝固,可以休息了。”诸葛巡说着走出厨房。
“兄长,这位是颍川单福,单兄,家兄诸葛巡,字子谦。”
“幸会幸会,舍弟常提起单兄,请书房用茶。”
三人步入书房,这书房是诸葛一家共用的,既有诸葛亮的典籍竹简,也有诸葛巡悬在空处的图纸绢帛,有点琳琅满目的感觉。
“亮疏懒成性,书房凌乱,单兄莫要见怪。”
“不敢。”
三人卧席而坐,诸葛巡方才细细打量一眼眼前人。
他身着素袍,发髻斜梳,形象与上次三弟所述已有较大改观,也看不出什么颓废痕迹,倒是俊朗的面容不输自己,眉宇间带着温润之气,给人一种安心踏实的感觉。
不过他坐姿过于端正,稍显拘谨,这是将踏实留给了别人,不安留给了自己。
“听闻单兄刚到襄阳不久,不知从何处来?”诸葛巡问。
正在打量诸葛巡的单福一听,忙答:“自南阳而来。”
诸葛巡面阔与诸葛亮有几分相似,只是眉宇略宽,浓眉平举,不似诸葛亮那般锐意神俊。
最令他印象深刻的是诸葛巡那双乌黑深邃的眸子,加上三言两语的问话,好似要将他看透一般。
隐姓埋名,漂泊数年,他还是第一次有这种心悸之感,即便在水镜先生和庞德公那,内心也未如此焦灼。
诸葛亮也看出单福不是很放得开,便轻拍他一下。
“单兄与我兄弟皆是飘零至此,客居荆州,你我既一见如故,权当这是自家一般,观书用茶,悉请自便。”
单福拱手谢礼,“感激不尽!”
“三弟说得及时,所谓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权当自家一般!”诸葛巡也附和道。
只不过他话音刚落,诸葛亮与单福便怔怔地盯着他。
“兄长,这话出自哪位圣贤?”
诸葛巡一愣,坏了,情绪酝酿到位,经典名言脱口而出,总不能说是未来的大诗人作的吧。
“我记不得了。”诸葛巡只好耍赖,诸葛亮倒信以为真了,兄长平日里就是这般性子。
但单福可不这么想,联系到诸葛亮所述的兄长为人,他不仅谢绝了刘使君的招揽,还亲事耕锄,今又见识如此多的奇艺绘图,一個谦恭、博学、务实的长兄形象悄然屹立。
诸葛氏真不愧琅琊望族,弟弟如此出众,兄长也不遑多让。
好一句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啊!
“诸葛兄长博学多识,单福佩服!”单福与诸葛亮年纪相仿,便也以兄长相称。
诸葛巡心说读书人就是爱虚礼,一口一个钦佩拜服,其实大多数是不服的,不然也不会有文人相轻那句话。
不过如果说话的是徐庶,他是信的。
“听说南阳富庶,不知比这襄阳如何?”诸葛巡问。
哪知单福重重叹了口气,像是提起他积郁已久的沉重心事。
“过去确实如此,只是袁术囤南阳时,大肆征敛,以致民生凋敝,加上连年天灾,疫病横行,福亲眼所见那民不聊生的场景,南阳也早不是那富庶帝乡了。”
诸葛巡与诸葛亮对视一眼,两人各自诧异,想不到南阳的百姓,也没比自家徐州好多少。
同是天涯沦落人,还真是到处都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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