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不墨迹。

最后，乐云恋恋不舍地把收到的钱全部塞进二哥的裤兜里。

15号是主场三河坝公社，当天14号晚饭后，乐风骑车带着三妹乐兰去给张春华补习功课，顺便把印好的笔记本送去给到她手上。然后15号中午让乐兰去肉铺收钱，顺便还给张春华讲讲一些不懂的题目。

只是这一次给到张春华手上的笔记不再是10本，而是骤减到3本。

乐风当面告诉张春华，不管登记的人数有多少，都只发放3本。

16号继续去竹林公社，卖完10本笔记后收工。

17号继续去红星公社，卖完10本笔记后收工。

至此，若不算开销的话，乐风身上已经揣着352.6元钱。

接下来就利用张屠夫的“屠友圈”，——每个公社的集市上都至少有两个肉铺。其中至少有一个是张屠夫的“屠友”。——复制张屠夫肉铺的“代理商”模式。

屠夫们重友情，不收代理费，还递烟。

同样的，竹林公社和红星公社的“代销点”，每次的发放“额度”也骤减到3本。

这样一来，至8月18日起，三个代销点在各自逢大场的那天都只卖出3本笔记。

“原先每次卖10本，现在卖3本，”

乐云嘟噜道，“这岂不是白白亏了很多钱吗？”

“嘶——”

孙桂英到抽一口凉气，和乐代山对视一眼，说道，“不可细算啊，即便是每次只卖3本，一个点每月也有135元，三个点合计就有405元。”

“能顶上10个大学生月工资的总和了。”

乐代山也是大为惊讶。

“这个方案维持到本月底结束，”

乐风说道，“从9月1号起，每个点每次只卖2本笔记。”

“还减？”

孙桂英有些心痛，“真不嫌亏啊。”

乐桃算了算，按照每次卖2本笔记算，每月不计成本的话也有270元的回款。

“二哥，你干嘛还减？”

乐兰疑惑道。

乐风就讲出一个道理来：譬如在北方草原上你有一片草场，放养100只羊的话，草场上的草一年之内就会被啃光，因为新草还没来不及长大就又被饥饿的羊吃了，然后剩下光秃秃的土地，再也没法养羊了，刮大风的时候，黄沙满天飞。如果放养20只羊的话，草场上的草总是吃不完，吃了又会自然长出新的嫩草来供上；

“请问你是养20只羊呢还是养100只羊？”

“养20只羊。”

幺妹举手回答。

屋内其他人都知道答案但保持沉默，心里却有滔滔江水，连绵不绝。

“幺妹回答正确，真聪明。”

乐风赞道，“以后每月就保持270元的回款，这个收入应该可以持续相当长一段时间，直到我跟出版社合作为止。”

“好倒是好，”

孙桂英说道，“就是白白弄丢了4个大学生，这心里有点膈应。”

在孙桂英的心念里，刚把10个大学生的工资揣进兜里，忽然间少了许多，只觉得平白吃亏了。

“人心不足蛇吞象，知足吧你，”

乐代山一旁捅捅老伴胳膊，“270元收入还不得顶着6个大学生啊，就等于咱在外面多生了6个像三丫这样的闺女，还用不着你天天喂饭养大，这会直接给你汇钱孝敬你，白给啊，有啥不满足的。”

“还真是这个理。”

孙桂英讪讪笑道。

大家都笑。

“老汉儿，你看好了，”

乐风取出6根筷子来摆桌面上，说道，“这是6根筷子，代表你和妈瞒着我们兄妹几个在外面生的6个闺女，现在我把她们都给找回来了，不用管饭，每月合计给你们270块钱，——我用她们来换大姐复读考大学，就问你同意不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