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官员火力全开,言辞犀利地接连炮轰樊建、卫继等人的主战言论。
说完便转向皇帝进言道:“陛下,国弱兵疲,以卵击石,岂自取灭亡乎?今,天意属曹也!陛下当早降,以顺天理循环,王朝更迭。”
刘谌眉头一抖,嗯?还有高手?
竟然敢在皇帝面前直言“天意属曹”这等大逆不道之言,这不是自己找死?
“杜祯,汝这等悖逆之言,罪该万死!”
御史中丞向条怒不可遏,挥动手中的笏板当庭向杜祯打去。
杜祯竟也不甘示弱,撩起袖袍就准备教训向条一番。
眼看着殿内就要上演全武行,只听得一声大喝道:“够了!都给朕住手!”
刘谌回头看去,只见皇帝刘禅拍案而起,怒火中烧,接着说道:“殿中督何在?向条、杜祯君前失仪,给朕将二人逐出宫去!”
侍立在侧的殿中督张通点头应诺,唤来两员禁军,准备将二人拖走。
正这时,谯周重重咳嗽一声,上前两步,视线从太子刘睿身上扫过,对皇帝淡淡说道:“陛下欲使吾等蜀士心寒邪?”
说罢,文臣纷纷出列,几乎大半都站在了谯周身后。
忽然,太子刘睿也转身拱手道:“父皇三思!”
殿中督张通愣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地看向了皇帝。
皇帝刘禅脸上的肥肉微微颤动,良久,喟然一叹,无力地坐回了龙椅,摆了摆手,令张通退下。
杜祯从谯周身后走出,眉飞色舞的冲着被樊建等人拉回去的向条挑衅一笑。
皇帝吃瘪,殿中复又陷入了一片寂静之中,气氛略显尴尬。
见无人替皇帝解围,刘谌不禁摇头一叹,忽然三两步跃至殿中督张通面前,趁其不备,一把从其腰间抽走了佩剑。
清脆的拔剑之声,令殿中群臣心肝一颤,抬首愕然。
谯周循声看去,见北地王当庭夺剑,眉头一皱,眯眼相视。
杜祯转身,面色诧异地上下打量了一番北地王,旋即轻笑着上前,斜眼吊炮道:“大王持剑,意欲何为呐?莫不是要当庭行凶?”
说着,杜祯就摊开了双手,进至刘谌面前,撇撇嘴十分不屑。
刘谌怒而发笑,眼神玩味的瞥了谯周与众蜀士一眼。
谯周察觉不对,心神一凛,正欲令杜祯退后,却不想电光石火之间,寒芒一闪,刘谌一剑瞬发,刺穿了杜祯的心口。
霎时间,殿中群臣惊起呼声一片,杜祯瞪大了双眼,难以置信地望着刘谌的脸庞,他怎么也没想到北地王竟真的敢动手杀他。
刘谌拔剑而出,鲜血溅了满面,杜祯直愣愣仰面倒地,瞪眼暴毙。
谯周发须俱颤,又惊又怒,伸手指着刘谌浑身哆嗦道:“大王何故擅杀朝廷重臣?”
宝座之上,皇帝刘禅也惊的面色苍白,瞠目结舌。
樊建、卫继等人亦是目瞪口呆地望着北地王刘谌,满眼的不可置信。
刘谌闻谯周之问,面覆血水,胸膛起伏,持剑横眉冷对道:“无他!唯意难平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