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彦方:“属下遵命。”
范成达暗道,这次恐怕不是军务方面的事,不然怎么单单把左候卫的人排除在外。只是不明白吴越请太医来要做什么。
姚壮宪作为贴身太医,但吴越年轻力壮,除了去年冬天急怒攻心患过一场风寒外,再无他的用武之地。
所以姚壮宪大多时候,都是在伤兵营里待着。
今日特意将他唤来,不知所为何事。
在范成达和杜松疑惑的目光下,吴越缓缓开口,“齐王可能病了。”语气并不怎么肯定。
杜松心里 “咯噔” 一下,怎么大吴的皇子们都这么脆弱,总是在他出征的时候生病。
杜松呐呐道:“严重吗?”会不会步他哥的后尘。
虽然他和吴愔并无私交,但总觉得这兆头不太好。
朝堂风起云涌,大军孤军在外,这种无力感,任谁体会过,都不会觉得好受。
上次有吴岭托底,这次朝中只有几个同盟的大将军,他们托得住吗?会不会一不小心卷进风波里。
吴越语气纠结,“现在尚未可知,他全家都病了。”想了想这个说法不大准确,补充道:“除了陛下和娘娘。”
齐王一系,全军覆没。
范成达语气迟疑地问道:“瘟疫还是中毒?”如此集中,显然并非偶然。
吴越一副无奈摆烂的样子:“大概是中毒。”
杜松猛地瞪大了眼睛,“什么人竟敢给皇子下毒!”
吴越叹息一声,“天水赵氏。”
范成达以为自己听错了,他就算和吴愔来往不多,也知道天水赵氏是吴愔的妻族,是支持吴愔上位的最强大势力。
范成达确认道:“具体是何人?”
吴越微不可察的点了点头,“就是天水赵氏。”
说着,将信件递出来,“你们自己看吧!”
范成达双手接过信件,入目便是薛曲略带潦草的熟悉字迹,想来他写信的时候必然是心烦意乱。
连惯来爱装相的薛曲都顾不上装了,看来事情大发了。
杜松凑过来,和范成达头对头,共同研读这一封可能让人头脑掀起风暴的私信。
两人越看越困惑,因为信里的内容实在超出了他们的知识范畴。
他俩就是统兵打仗的,哪懂什么医术,顶多就是对外伤包扎略有些心得。
林婉婉作为南衙官眷,她的言语指证,在此时已经不是最重要的了。包括吴愔夫妻俩不给河间王府面子,甚至是其中几个无辜被杀害的大夫,这些都变成了细枝末节。
重要的是齐王一系未来的走向。
假如铅毒一事属实,齐王一系就算是不废而废,彻底退出了夺嫡的决赛圈。
对林婉婉的医学造诣,几人都不曾达到深信不疑地程度,林婉婉本人都戏言,她是个瘸腿大夫。
她的长板和短板同样突出,但南衙众人确实亲身见识过她的本事,拘那夷之毒和肖建章的背疽之症,他们都是亲眼所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