斜躺在病床上的金少,眼前一亮,双手撑床坐了起来,哈哈大笑:“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杀人的风。
岳梓童在心里默默回了句后,好不容易才挤出个笑脸:“金少,我这次是来,是专门对你说声对不起----”
岳梓童的话还没有说完呢,陪在金少旁边的那个中年妇女,就噌地站起身,伸手就向她脸上抓了过来,尖声叫道:“小狐狸精,谁稀罕你的对不起?你陪我儿子的腿!”
这个中年妇女,就是金少老妈金夫人了,正守着儿子痛骂某个狐狸精勾引她儿子,害的她儿子变成残废呢,狐狸精就来了。
啧,啧啧,你看看这小狐狸精浓妆艳抹,走路时那小蛮腰,左摇右摆的,好像要折断那样,一看就不不是正经女人。
话说老娘今天要不把这张狐狸脸给抓瞎,把她腿子打断,誓不罢休!
如果岳梓童只是一般女孩子,肯定躲不过金夫人的九阴白骨爪。
岳总是谁啊,平时自诩是华夏顶级王牌特工、号称白牡丹是也,这辈子最得意的,就是这张冷起来像冰、笑起来像狐狸精----的俏脸呢,这要是被抓花了,以后还怎么活啊?
岳梓童抬脚,就跺在了金夫人肚子上,把她踹倒在了地上,凤眼一瞪就要发火:尼玛,一个臭娘们也敢来招呼本小姨,还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好,打得好,打得妙,打得呱呱叫!”
看到岳梓童一脚把自己老妈踹倒在地上后,坐在病床上的金少,不但没有暴怒,反而鼓掌大赞:“岳梓童,有本事你把我妈打死,那我才服了你!”
金少这番话,就像一盆冷水当头浇在头上,扑灭了岳总的怒火,冷哼一声转身就走。
金区长要求她来给儿子道歉,岳总来了,该说的话也说了,至于一脚把金夫人踹在地上,杀猪般的在地上乱滚乱叫,这纯粹就是一点小意外,相信老金会原谅她的。
“岳梓童,你敢走?行,你走,你这就走!哈,本少爷发誓,以后有你跪在我面前唱征服的时候!”
背后传来金少愤怒的咆哮声,岳梓童只当是狗叫唤:还真以为你是李南方了,惹我生那么大气,我都能宽宏大量的原谅他。既然你喜欢听征服,我会让你唱个够的。
不知道为什么,岳梓童又想到了那个人渣,心里莫名的揪了下,开始烦躁起来,快步走出住院部大楼,来到车前后也没上去,从小包里拿出一颗烟叼上,深吸了一口后,才感觉好了点。
我以往对那个人渣,简直是他大度了,以后如果有机会,我非得让他知道本小姨的厉害----岳梓童刚想到这儿,就听旁边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岳总,你怎么会在这儿?”
岳梓童抬头看去,一个身穿米黄衬衣,灰色西裤的年轻人,脸上带着绅士般的笑容,快步走了过来。
把香烟掐灭扔在车下,岳梓童好像笑了下:“冯公子,幸会。”
绅士般的年轻人,正是青山市最大房地产商云世界集团的少东家,自从两年前偶然的机会认识岳梓童后,就惊为天人,只要有时间,动不动捧着一束鲜花去开皇集团,表达对岳总的爱慕之心。
说实在的,冯公子无论是长相,身高还是自身的贵族气质,在男人中都是上上之选,倘若与岳梓童在一起,那绝对是金童玉女的超级组合。
只是岳梓童对他却一点也不感冒,哪怕没有李南方的存在,她也不喜欢冯云亭。
岳总喜欢的,是那种刚健有力,笑起来像阳光般明媚,双臂一叫劲,就会有疙瘩肉坟起的那种,就像----就像贺兰扶苏。
也唯有那种英华内敛,上了训练场却像一头猛狮般的男人,才有资格配得上花儿般的岳总,冯云亭这种表面好看、实则是银样蜡枪头的奶油小生,又算是什么东西了?
不过心里这样想归这样想,碍于该遵守的总裁礼仪,岳梓童对他还是很客气的。
“岳总,你来医院看望病人?”
冯云亭走过来,下意识的抬手拢了下三七分发型。
这是男人彰显我很帅气的本能动作,他却不知道岳梓童最恶心这种娘娘腔了,好像又笑了下:“嗯,已经看过了,正准备回家。”
“晚上回家有事吗?”
冯云亭马上问道:“如果没什么重要的事,可否赏个脸,去顺景路吃西餐?”
可否你个鸟,前面还拽文言文呢,后面就变西餐了。
岳总也知道,骂人很不对,尽管是在心里骂,但就是忍不住啊----摇了摇头时,忽然想起了什么:“晚上还有事,去见金区。冯公子,你姑父在市里工作是吧?”
“啊?是啊,是啊。”
冯云亭在听岳梓童提到金区后,就猛地意识到了什么。
老金大张旗鼓的彻查开皇集团,这算不得秘密,个中原因也都心里有数,只是碍于老金的理由很冠冕堂皇,金少下场又确实惨了些,所以才没人愿意站出来,为了一个商人去开罪他。
其中就包括冯公子的姑父,这几天他没去开皇集团,也是怕惹麻烦,担心岳梓童会籍着追求她的借口,请他从中帮忙化解恩怨。
真要那样,冯公子是答应,还是不答应?
肯定不能,也不敢答应,所以不等岳梓童再说什么,冯公子就猛地一拍后脑勺,豁然省悟的样子:“哎呀呀,你瞧瞧我这记性,竟然忘了今晚得陪护病人了。岳总,改天吧,改天我再请你。”
望着脚步匆匆离去的冯公子背影,岳梓童微微冷笑,开门上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