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杳央着求着珧琢将亵衣褪去,可珧琢却不干,反倒将出了一身薄汗的亵衣拢得严严实实的。
他如今倒成了注重贞洁德行的男子了。
苏杳却放浪形骸,不管不顾的固执己见,偏要去撩开珧琢的衣襟。
她方才就闻见珧琢身上的血腥气,还以为是珧琢鼻腔流出来的,哪知是人一身黑内衫里,遮遮掩掩的。
二人相对而坐,苏杳才历经太过激烈的情事,余潮如流光溢彩的鎏霞,粉面含春,袅姌娉婷,眸笼纱雾,细长的黛眉稍蹙,便生出娇纵。
苏杳粉唇微颤,乌瞳中是遮蔽不住的愠色:“放手。”
珧琢情意躲过苏杳的玉指,拢在他的手掌中揉弄,眯眼露齿笑露齿,故作轻松‘嘿嘿’:“小伤而已,有何可看的?”
“那地方本就危险,有伤在身也不足为奇。”
“你看我方才那般凶悍,何像是受了伤的模样?”
苏杳见珧琢言语仍是这般恣意妄为,却手挡着前胸,做出戒备之举,就知绝不是珧琢三言两语带过的小伤。
苏杳:“解开,我要看!”
苏杳同珧琢一般,秉性执拗,抽开珧琢同她十指紧扣的手,拽着珧琢衣衫下摆不松手,更是明眸怒瞪,以示威严。
“珧琢!”
珧琢也是不妥协,笑得极尽猖獗:“再大点声儿,就能将人全招来了。”
“只怕到了那时,你就算再不情愿嫁给我,也不得不嫁了。”
苏杳当真想一巴掌甩落在珧琢那张令人爱恨交加、雕刻精细的面容之上,更是想掐一掐珧琢经脉清晰的脖颈,让他别笑得这么可恶。
“把衣裳脱掉,不然你日后别再来找我了。”
“你给的药我也不会喝的。”
两句话,算是彻底将珧琢拿捏住了,可珧琢也是嘴硬:“你躲不掉我,我这辈子都缠着你。”
“你不喝药,我也有的是法子给你灌进去。”
见珧琢还是这泼皮无赖样儿,苏杳气得够呛,跌坐在床榻上,似有颓势,却仍是倔着性子,含泪带怨的睁着水灵圆眸。
随即,又指着自己胸口处:“是这儿吧?”
未等珧琢察觉苏杳那话的用意,苏杳倒是杀了他一个措手不及。
也不知苏杳从哪儿摸出来簪子,直朝那处而去,吓得珧琢惊慌不已,心口悬嗓。
好在也阻拦了苏杳的行为,夺过了凤钗。
珧琢又气又闹心:“你疯了?这么锋利的东西,你说扎就扎。”
苏杳面色不容置喙:“脱掉。”
珧琢似是记恨,咬牙目眦着苏杳。
她就是笃定自己会为她退让,次次如此。
可也确是如此。
珧琢也不与苏杳多做说辞,若是不顺了苏杳的意,指不定还有什么后招对付他呢。
“看吧看吧。”
衣裳被珧琢一扯,顺着男子宽厚健硕的肩头往下坠,露出明目张胆的上半身。
虽是上半身,但可见伤痕累累。
刀伤,箭伤,还有像是被什么猛兽啃咬的齿印,盘根错节。
伤势深浅、大小不一,横亘竖立,有些结了痂,有些泛着鲜红冒着血水,
苏杳一时竟找不到合适的地方下手,却被珧琢擒住,又握回了他手中。
“都是些未伤及根本的皮外伤,养几日就痊愈了,你还不信我的医术?”
苏杳看着珧琢冷白胸膛处的箭口,也不知那箭刺入了几分,若是偏移又或是深个分毫,只怕早已是命丧黄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