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轩羽穷途末路,太过心急,还真是胆大妄为,什么都敢做。
苏杳强撑着波若的清醒意识从假山后出来,恰好对上了环腰以待的时御。
蓦地,又是戒心四起。
男子如常笑得落拓不羁,不达眼底的笑意掺杂着几分冷色与戏谑。
苏杳:“好看吗?”
时御见苏杳绯红的面颊上缀着几滴因恸然而泄下的泪痕,勾唇轻挑一笑:“自是好看的,苏小姐可要我将此事告知父皇和四弟?让他俩替你做主?”
“不过,本殿下贵为太子,也是也为苏小姐做主的。”
“不劳殿下多此一举!”
苏杳低喘不止的冷冰冰言语,倒显得她不近人情了。
苏杳欲走,时御却挡在小径没让路的心思,苏杳就只能躲着人走。
时御也不知是搀还是擒,胁迫住衣衫凌乱的苏杳皓腕。
“那苏小姐可需人相助?”
苏杳随手一挥,哪知时御并非像时轩羽那般强硬胁迫,轻易就松开了桎梏。
“方才是需太子殿下相助的,如今不需要了。”虚伪作态。
时御故作惋惜的哀叹:“本想找个合适的时机搭救的,无奈苏小姐自有办法,倒是可惜,错过了一出搭救的好戏。”
苏杳与时御并不熟识,往日不过点头之间,比她同时轩羽还疏离。
只是每每见了这位太子殿下,他皆是一副似笑非笑的模样,与人为善,却神色颇虚。
苏杳甚至他并非纵情酒色的昏庸之人,反之,太子心思缜密,城府深沉,假意伪装,不过是为了在圣上面前避其锋芒。
聂家在朝中得势,若是太子还太过张扬,难免惹陛下忌惮。
倒不如自敛其才,让人降低顾虑。
苏杳跌跌撞撞的回了淽玉阁。
想着要不就不进屋了,她如今浑身燥热难捱,那药在她体内翻涌如汹汹浪潮,她着实是抵抗不了一点。
外院儿凉风瑟瑟,凛冽的寒气侵入身躯,倒是将她冻得意识稍拢。
她胡乱解了自己厚重的狐裘和外袍,只留有一件薄衫庇体,置身在冰火两重天,忽冷忽热,也濒临浑噩与醒悟交汇处。
苏杳本就身子孱弱,受了寒气侵袭,又热欲暴涨,捂着口鼻猛咳了两声,又扛不住头晕目眩。
“下雪了?”已至年关,这雪倒是来得巧。
苏杳抬手,细小轻薄的雪白飘入手心,化成一小摊水色,冰冰凉凉的。
风雪狂啸,漫天飞絮由天色倾洒而下,挂在枝头与房檐上,染了一层薄薄的雪色。
若是再待下去,只怕是得被冻死,倒不如……
可她体力不支,难以支撑她进暖阁内。
却在身形欲坠、双目失神之际,闯入一道虚影。
男子踏着寒风霜雪而来,疾步如飞至她面前,苏杳也看清了珧琢面色上的心急如焚。
“珧、琢……”
他竟回来得这么快?
珧琢轻易将人打横抱起进了屋内,里头的炭火经久不灭,暖意瞬间将苏杳包裹得严严实实的。
“怎在外头吹风,你疯了?”
多日不见,珧琢劈头盖脸就是这情急的责备,面色凝肃不虞,可在触及苏杳额颈时,才察觉人浑身烫得炙人。
珧琢将人塞进日暖热的被褥中,拧着浓黑的剑眉,絮叨着不留情训斥人:“染了风寒还敢在外头待着,穿这么少,你不要命了?”
苏杳又探出头颅,眸中裹挟着浓烈的欲情,轻喘不止,下唇紧咬,哼鸣得厉害,媚眼如丝的糜色从苏杳瞳孔中乍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