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孜随即起身:“四皇子来本宫这儿吧,恰好本宫也不胜酒力,想去偏殿歇歇。”
位置可是大有讲究的,而此刻,珧琢位居皇帝右侧,左侧是太子。
如此不合乎常理,皇上也未做阻拦,朝臣更是斟酌其意。
二皇子是皇后之子,四皇子又何尝不是,且照理来说,二皇子生母聂皇后,算是续弦,位份自然比不上妧皇后。
可二皇子如今贵为太子,四皇子还如此嚣张,皇帝更是放任四皇子如此,太过纵容,难免引得众人察觉出几丝微妙。
此刻倒是换了另一波人:“陛下,如今诸位皇子与公主皆已有序,不如就赐这位皇子昭王身份,也省去其他皇子公主再论序的麻烦。”
未等龙椅上男子先做言论,珧琢倒是率先启唇:“大人何意?”
珧琢响动颇大的撂下玉樽,另一只手支颐着下颌,斜睨冷睇向那人,面色不善。
“不知这位大人是何人?”
突遭针对,那人先是被珧琢盯得惊骇,随即端着架子应道:“礼部郎中韩茂胥。”
“呵。”
珧琢高举杯盏,示意一旁侍从倒酒,仰头饮尽后,随即扯出讥诮:“看来韩大人这礼部郎中,并不太懂礼仪呀。”
在众多同僚面前被拂了面子,韩茂胥面色难看至极。
珧琢摩挲着手中的玉佩,却看向的是苏癸,神色诡然。
“韩大人,只赐昭王爵位,却不恢复我皇子身份,以我的身份,好像也并没有这么不入流,连玉蝶都上不了吧?”
韩茂胥脸色煞白,左瞧右看同僚,又往一众皇子那处望去。
终究只能妥协:“此事倒是臣思虑不周了。”
临了却还是免不了踩珧琢一句:“倒是四皇子年幼,还未及冠,此时封王,只怕也是不合礼制的。”
珧琢估摸着时机成熟,赐婚不过顺理成章之事,只是他前脚刚一起身,时轩羽也有异动之心,做出防备之态。
“父皇,儿臣愿求娶苏国公之女苏杳为妻。”
苏癸方才就同一众人一样直直盯着时琢瞧,模糊之间,却看见时琢手中的白玉凰纹玉佩。
旁人只觉得时琢不过是在摆弄小物件儿,可他定神,尽力瞧得仔细,又同一旁的夫人四目相对。
那什物,就是苏杳随身佩戴的。
想来苏杳与时琢,早有渊源。
如今时琢出口竟就是要求娶苏杳为妻,苏癸正欲起身推诿,时轩羽倒是情急,不知何时就已直跪殿中。
“父皇。”
虽是简单二字,可其中情谊刻意彰显出隐忍与痛绝。
时轩羽:“儿臣不愿作他求,只求娶苏杳为妻。”
一言既出,珧琢冷利如尖锥冰刃的眼刀直直剜在时轩羽这虚伪作态的做作嘴脸上。
他恨不得将时轩羽剥皮剔骨。
一旁的汐妃也随之哽着啜泣,出言劝说:“陛下,轩儿与杳儿从小便相识相知相伴,多年来情谊更是深厚,怎能如此生生斩断他二人的情分?”
“轩儿对这位苏小姐之心,可谓是天地可鉴啊,多年来为等苏小姐康健,从未提及娶妻纳妾之心,痴心一片、感人肺腑呐。”
汐妃娘娘抹了抹泪,言语悲切,矫揉造作的样子倒也惹人生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