珧琢一死,至少无人知苏杳姐姐的事儿,那些活下来的人,稍加威慑,也不敢乱说什么。
庄文砚扯了扯庄珣衣袍,示意他就此缄口。
苏杳:“那些匪徒——”
庄珣抻了抻自己的袖袍,直言快语道:“那些匪徒苏伯父也抓了几个活口,现如今也在审问着,说是隔壁山头的,平日里烧杀掳掠,无恶不作,好在这次都被抓了。”
少年心性灵动,眉眼弯弯,咧开一口白牙,还做了个提手落刀的姿势。
苏杳:“是齐墨洄找来的。”
“齐墨洄?”一提及这人,庄珣更是怒不可遏。
“居然是他,没想到他竟还敢来?”
“听苏伯父说,那歹人想带你走,没想到竟是齐墨洄?”
“他居然还对你贼心不死!”庄珣还唾弃了一口齐墨洄,甚是激愤。
“我这就去告知苏伯父这个消息,让他全城搜捕此人。”
往日庄珣也知苏杳中蛊的原由,皆是因齐墨洄而起,这阵儿再也耐不住镇定了。
待庄珣走后,苏杳怔怔片刻,思绪游离得不知所踪。
既担心珧琢,又想着自己身体里那蛊。
想要让叶韵给自己瞧瞧,叶韵却先望向了庄文砚。
“你身上的药该换了。”
苏杳见叶韵随意的抚了一下庄文砚的肩背,与庄文砚使了个眼色,想来是不愿过多叨扰她。
二人之间气氛祥和娴静,似有几分眉目传情的意味。
苏杳未出口的话也只能暂时咽下。
“叶韵姐姐,晚膳过后,能劳烦你过来一趟吗?”
叶韵与庄文砚当即有所察觉,叶韵也同苏杳颔首应下:“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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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中蛊?”
叶韵听此消息,当即坐不住了,葳蕤幽皇烛火下,映出女子不安神色。
叶韵收了给苏杳把脉的手,逐渐收力,眸中裹挟愠色:“这个齐墨洄,当真是阴险。”
“齐墨洄同珧琢一样,在族中遭人不喜,不仅因他是齐长老在外捡回来的,也因他也算不得什么好人,族中数他和珧琢炼毒最疯,众人对他们自然是又怕又厌的。”
“可二人虽兴趣相投,但也并非一丘之貉,他二人谁也看不惯谁,背地里可没少给对方下毒。”
说了些无用话后,叶韵也言归正传了:“齐墨洄下的什么蛊?你身上可有不适之处?”
苏杳轻晃了两下头,不解,齐墨洄未同她透露过具体是何蛊:“没什么不适,得等蛊毒发作才知道症状,不过想来,不是什么正经的毒。”
见苏杳不知所中蛊为何物,叶韵也面露愧色,委婉道:“你知道的,我的医术也不过皮毛。”
“齐墨洄的蛊毒,族中能解的,也就只有珧琢。”
叶韵几经缄口又喏唇,才道:“珧琢如今也……生死未卜,这毒只怕是难解。”
女子姣好面庞之上却不见颓是,只笑吟吟的,眉目如画,双瞳剪秋水,脉脉如泉涌。
“无妨,等回京城后,找名医再看看,即便无解,齐墨洄既下了这蛊,也是不会让我这么轻易就死了的。”
叶韵急声扼了扼苏杳手骨,秀眉紧皱:“可不兴说这种话。”
她瞧着苏杳也是感慨命途多舛,自小体弱多病便算了,还屡屡遭奸人所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