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杳耗费了好一阵儿,才逃出院墙,与庄文砚他们相逢。
庄文砚一见着苏杳,笑意满面,顺势搀上人的手。
“杳儿。”
只一寻常的称谓,却有一种恍若隔世的如梦似幻,重负卸身,满目心疼与酸楚。
“文砚哥。”
叶韵肉眼可见的情急:“时不我待,还是得等先逃出去再叙旧吧。柳祭司在后山等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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娴音归来时,门口的侍女因心虚,连人都不敢瞧上一眼,低垂着头颅:“娴音姐,那我回庖屋去看着火了。”
娴音察觉有异,难免多了个心眼儿,推开门,透过门缝儿瞥了一眼,人不知是不是疲乏,已经躺着歇下了。
想来今日穿着那一身儿重物走了一截路,苏杳累也是情有可原,娴音也并未深究。
见人松懈后,柳兮然又起身,方才没仔细看,这会儿才审视起这喜房来。
偌大的喜房内,满室喜庆,置备的各种新物也是族中罕见的,珠钗罗翠,锦绣布匹,令人喜爱不已。
柳兮然抻了抻穿在她身上的喜服,昂首傲神,稳步朝着梳妆台的铜镜处踏去。
端详了镜中的女子两眼,气冲志骄,满面红光怎么也掩不住。
“珧琢!”
柳兮然信誓旦旦,已然胜券在握。
却也不忘将带来的迷香点放进铜制香炉中。
香中有催情药,珧琢只要吸上一点,就很难把持住,届时……水到渠成。
今夜过后,再无苏杳,而珧琢,也只能是她的。
新婚之夜,珧琢被人缠着拽着灌了好些酒,接连不断的酒下肚,烧得心肺燥热,大脑逐渐昏沉晕眩。
为等着之后的洞房花烛和合卺酒,珧琢挣脱了人,敷衍着那几人欲开溜,可那几人却很是难缠。
总觉得有几人热衷于将他灌醉。
骤然,男子眸色倏地清明,全然无半分酒意。
“杳儿!”
珧琢并未与那些无关紧要之人多做斡旋,叫了人招呼就如饥似渴的回了房。
虽说往日与苏杳早已行了多次闺房之事,可今夜却是有所不同的。
大喜之日,春宵一刻值千金。
“肚子饿了吧?我让人去做了点吃的,先喝合卺酒吧。”
珧琢将手中的桃花酿放在桌上,晕头转向的将酒倒入杯盏中,因着醉醺醺的捧不住酒瓶,溢洒出了好些。
斟完酒后,珧琢又唤了一声掩面的女子:“杳儿?”
“还举着干嘛,手都酸了吧?放下吧。”
“知道你今日受累了,等下给你揉揉。”
柳兮然举着团扇,遮挡了大片面容,可若是珧琢走近了些,自是能看清她是何人的。
心口忐忑不定,怨着珧琢为何这么快就回来了,又恨她爹找的那些人也太不中用了些。
再捱捱,等催情香发作。
珧琢虽醉了酒,可仍保持着几分清明,铜炉中的香味道甚怪。
珧琢起身趔趄的朝着人而去:“杳儿,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