珧琢反手扣住苏杳的手腕,攥在手中用指腹搔挠着,宛若柳絮撩人心弦。
男子面色痛苦,硬生生挤了一两颗漂亮的泪,佯作断肠欲绝,张着唇无血色的檀口,溢出道道轻喘。
喘得人面红耳赤,倒不像是疼痛,反倒是……动情了,跟那些发了春的小猫,别无二致。
珧琢言行也属实是拙劣,将苏杳的手心贴在他心口处,眸光茫茫,深不可测中蕴含着让人头晕目眩的迷情药粉。
“夫人,我觉得我快要死了,死前唯一夙愿,就是想要看你穿一次嫁衣,你一定能、满足我的吧?”
若是再吐上两口血,反倒是有说服力,如今……
假模假样。
“就这一次。”
苏杳汗颜窘然,抽了抽手,也不知珧琢一个带伤之人,瞧着面相也是虚弱无力,哪儿来那么大的力气。
珧琢是懂得如何掌控她的,如今珧琢又因自己被鞭笞,想来那些人早已对珧琢怀恨在心,指定是不会对珧琢手下留情的,鞭鞭必定皮开肉绽。
咎由自取。
苏杳嗔瞪了眼人,珧琢满身细汗,眸如清月,身形儿是极好的,颇有几分娇嫩的小白脸风采,可每一处勃发的鼓囊身材,都让人难以忽视他的侵略野性。
她终究是妥协了。
那嫁衣正好在偏殿搁置着,同这逼仄落魄的偏房很是不相配,倒像是落难的凤凰。
嫁衣繁琐,各种绸带凌乱而华丽,苏杳一从未经过婚事的人,手忙脚乱的一通乱系乱扯,端庄矜贵的婚服,硬是被她折腾出得糟糕。
珧琢本闲情逸致的饮着茶、挑着眸看苏杳换嫁衣,可见女子当真是笨拙,又顿觉无奈,含笑起身。
“这就是京城苏国公家的小姐?苏小姐连衣裳都不会穿?”
“笨死了,还是我来伺候苏小姐穿衣吧。”
床榻上的女子因身披重衣,行动不便,只能跪坐起身,任由珧琢摆弄。
可被珧琢一揶揄,苏杳也觉自己太过蠢笨,任何事都需人照料,若是生在寻常百姓家,只怕是早已夭折。
珧琢披了一件薄衫,血水还是濡脏了,可珧琢却不甚在意,俯身佝偻腰给苏杳穿衣系带。
缠腹束腰整装时,总归是会凑近的,苏杳好几下险些与珧琢的面庞擦唇而过,可男子却噙着笑,身上馥郁的腥味儿和乌木沉香钻入鼻息。
苏杳气鼓鼓诘问:“你故意的?”
珧琢只浅笑不语,忙着手中事务,半晌才吱声儿:“穿好了。”
又不免衿己自饰的沾沾自喜:“还得是我。”
苏杳不知珧琢一男子,为何如此心灵手巧。
先前被她弄得乱糟糟的褶皱之处,珧琢一只手从苏杳的胸口顺至腰腹,也不知是否有意而为之。
“披尾和凤冠就算了,起身我瞧瞧。”
婚服穿在身上,因各种翠珠金饰,比寻常衣物重上好些,苏杳瞥了一眼远处放着的凤冠,庆幸一番。
倘若全穿戴在身,只怕是不堪重负。
苏杳搀着珧琢的手,借着劲儿起身,直接站在了榻上,一时竟比珧琢的身量高出少许。
又因着昨夜合/欢之事,更是站不住脚,将手中的救命稻草攥得牢牢的。
珧琢与苏杳十指紧扣,将人从上到下端详了一番,不禁面露大喜,却也掩藏着几分赧色。
“这套嫁衣,果真是夫人穿才好看。”
不能用言语来描述之惊艳。
苏杳本就品貌不俗,此时还未打扮,只穿着嫁衣,发髻都是寻常的泼墨散落,虽寡淡,却也绝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