珧琢也是欲哭无泪,无可奈何的付之一叹:“没轻没重将你弄疼了哭,一言不合也哭,不分青红皂白的又哭,都说女子是水做的,你这也太水了。”
“我到底要怎么做,才能不惹你动怒憎恶啊?”
“我娘都没同我说过这些,话本里也只教那些个龌龊的,不教怎么讨夫人欢心。”
珧琢从雕花碧色玉瓶中抠出软膏,给苏杳抹了浮肿的眼睑处。
哭得梨花带雨的,凄凄惨惨。
凉膏均匀涂抹在苏杳哭肿的眼眶处,带着丝丝冷意,可经珧琢泛着温意的指腹一摩挲,须臾片刻后,又暖呼呼的。
那双乌沉沉的琉璃美目中,满是怜惜与疼爱,稠得人发腻。
苏杳本攒起的眉心,也在珧琢的揉弄下,不知不觉舒缓。
日暮早已西沉,屋内烛火通明,映照着祥云暖帐床幔内的旖旎景致。
给人贴心涂抹了珧琢上了床榻,清癯修长的指节搭在苏杳腰侧,虚虚搂着人,一下一下小心翼翼贴近苏杳,也自顾自诉苦。
“你怎么听风就是雨的,他们说什么你都信,就是不信我。你就不能来多问我几句吗?”
苏杳确实是在假寐,方才哭得累了,珧琢进屋时才收了泣声儿,这会儿打嗝也没忍住,‘嗝嗝嗝’的,跟公鸡一样,可怜兮兮的,还挺惹人心疼怜爱。
珧琢一边给人抹着泪,又不知该给谁诉苦:“又哭?才抹的药,又被你的泪冲散了。”
还似恼且怨恨的嗔怒了下:“明日起来眼角又是酸肿的,哭吧,哭瞎你算了!”
他时常想着,若是苏杳做个瞎子,也是好的,哪儿也去不了,事事都得依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