珧琢总有各式各样的借口:“那不算嘛,刚才是我主动的,又如何算得?而且,刚才不疼,现在疼了。”
苏杳:“……”
珧琢就是在装模作样,他向来会使这种招数。
苏杳对珧琢可不会惯着,一是她面儿薄,二来她与珧琢,极少你侬我侬,多数是珧琢强迫。
如今也是拉不下脸面。
“疼也是你咎由自取,我说了,不需要你帮我。”
她似是埋怨,却吴侬软语。
珧琢也气恼不起来,反倒是撇着脸朝向苏杳那侧,笑逐颜开。
“那你觉得,我能对你置之不理,放任他们打你吗?”
不会的,苏杳心知肚明。
珧琢什么都可以是假的,阴险狡诈,心思缜密,唯独让他虚情假意,他做不来。
苏杳垂下头,难掩面色的伤情:“对不起。”
珧琢也揽下过错:“所有的一切,归根结底,不怪你,怪我。”
“我既强迫你留下,就绝不会对你不管不顾,无论怎样,都会护你周全的。”
“若是做不到承诺,我知道,就是亏欠你,我已经……亏欠你太多了。”
桩桩件件,皆是他对不起苏杳,他也知苏杳想从他身边逃走没错,可他有时就是会难以抑制心中的怒气,对苏杳各种有口无心的冒失疾言。
珧琢悲切苦笑时,倒是恢复了些往日的清新俊逸。
苏杳不做应答,只呆呆的蜷着腿缩着身子,小小的一团,倒是柔美又羸弱。
而后,又躺了下去
两月之久,还夜夜缠绵悱恻,苏杳对珧琢,心境早已非同昨日了。
苏杳心不在焉的打着盹儿,困倦得双目疲乏,眼睑都一阖一张的,像只温顺乖驯的幼猫。
“困了吗?睡吧。”
说罢,珧琢便撑起了手掌,作势起身。
苏杳又揪上了苏杳的衣襟,樱唇翕动:“才上了药,还是不要多走动,免得伤口裂开。”
她那话,愚钝一些的,都知其意,且苏杳说得磕绊,更是不敢正眼儿瞧人。
耳根更是红艳渗滴。
珧琢本想着这一身污秽,躺在苏杳身侧,污人眼又臭人鼻,如今又是一身药草的刺鼻味儿。
他历来不受苏杳待见,这种时候还往人跟前儿凑,这不膈应恶心人吗?
可苏杳既让他留下,他也就留了。
温香软衾,娇妻在怀,又何必独守空房呢?
暗夜里,珧琢的手下习惯放在苏杳腰上,要入睡时,却察觉怀里的人不消停。
微弱沉稳的喘息声近在咫尺,下一刻,珧琢便觉唇上一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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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午时,苏杳是被热醒的,浑身大汗淋漓,觉察身旁人热得反常,相较昨日,珧琢的面色更为凄惨,豆大的汗珠寖湿了软枕,气色是虚弱至极的苍白。
苏杳探了探珧琢的湿淋淋的额头:“珧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