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杳掏出一根簪子,递给了叶韵,叶韵刚要推搡着婉拒,苏杳又道:“并非是谢礼,只是叶韵姐姐这般待我,我如今也无以为报,想要同韵姐姐结交,还望姐姐莫要嫌弃。”
她既这般说了,叶韵也无由推辞。
叶韵:“庄文砚他们……”
提及庄文砚,苏杳又是怊怊惕惕,满心愧疚得深埋头颅。
“前几日因我的事儿,牵连了他们,珧琢用他们试了毒,折磨了一通,如今人不知被他押解在了何处,但应是无性命之忧的。”
“珧琢还说过两日让我见他们。”也算是给了她一个念想。
珧琢惯会使毒,在族中人尽皆知,而且是那些个能将人折磨得半死不活的毒。
他还养了很多毒虫,可以说,大祭司只是他的身份,残酷手腕儿才是众人忌惮他的原因。
“珧琢,我就知他不是什么好人!”
“那他没对你……?”
苏杳凝滞的顿神儿,犹豫了片刻,矢口否认:“暂时还没对我下毒。”
除开昨日那东西,珧琢没对她用过药。
闻言于此,叶韵也是满目惆怅,说了句丧气话:“想从这儿出去,恐怕……不易,这么多年,族中大多数人都没出去过。”
“除去几位长老和祭司,无人知晓从这儿出去的办法。”
“真正从这儿走出去的人,也就只有……那一位了。”
那位是谁,叶韵也未在苏杳面前直言,心领神会便可,也打探着苏杳的反应。
毕竟,当初苏杳之所以来这儿,也是因为中了那人的情蛊。
苏杳的思绪并未心系那人,倏然想起叶昭此前说过的话,眸光清透:“韵姐姐,我听叶昭说,过几日有一位叫番叔的,他会出去一趟?”
她既开口,叶韵就知苏杳心中所想了。
“每隔一段时日,他都会出去一趟,可你若是想收买番叔,是行不通的。”
“他们这些出去的人,连同他们的家人,都会服下毒药,若未到既定时日归来,必会毒发身亡,牵连妻儿。”
苏杳不免倒吸一口凉气,缄口沉默不语。
还真是个邪门歪道之地。
叶韵似乎看出来苏杳所想,耐心解释:“仙乐族本就是巫蛊师一脉,又是……”
瞥了眼苏杳,叶韵止了未说出口的话,倒是让苏杳起了疑心。
苏杳总觉得,这仙乐族如此谨慎避世,指定是藏了什么秘密。
叶韵去:“再不小心些,就是灭族之灾。”
拍了拍苏杳的手背,以示宽慰:“只能另想法子了。”
房门被人从外扣响,苏杳知那是珧琢在催促她了。
苏杳回到闲云阁,自与叶韵分别后,就心不在焉的。
仙乐族栖居之地诡秘,若是无族中长老和珧琢的指引,势必是出不去的。
珧琢又怎会放她离去!
男子面若冠玉,神色疏狂不羁,替苏杳倒了一杯清茶:“夫人心情不好,有何烦心事?说来同我听听。”
苏杳怏怏不乐,自是不待见珧琢的,坐在窗杦旁,看着入秋后庭院中的树叶化黄,清风拂面,枯叶纷飞,悲春伤秋起来。
想回家。
她确信珧琢知她心中所想,但她却不能同珧琢开口。
珧琢一听这话便会恼怒,难免牵连庄文砚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