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7章进京(2 / 2)崇祯:朕不是糊裱匠首页

这个“会议纪要”也就是朱由检提出的,有一次,他在宫中看一个人正拿着笔和本子写写画画。后来一问得知,原来是司职起居注的翰林院官员;皇帝很好奇,便拿过来看。

结果一看脸色就有些难看了,他又不好与这小官发难。但心里一直郁结,生气。

天天被人监视,能不生气吗?而且还事无巨细记录着皇帝的一言一行,供后人评说。

刚当皇帝的日子,他尚且还能谨小慎微,现在皇权在握了。多少把以前的习气给带出来了。

于是他左思右想,决定搞这个会议纪要。不能光让文官记载皇帝的言行得失。也得让人记载大臣的言行得失,特别是在政事上。

他指示到,会议纪要要具体,详细:比如,人物、时间、地点、内容。

就内容而言要有什么人说了什么话,就一个事是投了反对票还是赞成票,要一五一十的写清楚,最后签字按捺手印。

这样皇帝虽然没有参会,但是一看“纪要”就一目了然。

这样既能充分提高朝廷行政效率。也防止有大臣蒙骗过关。

既然你在某个会议上都说好了,那你如果你还是当面一套背后一套,消极推诿,因循拖拉,欺瞒上下,那皇帝惩治你,那你就没话可说了。

内外臣工们最开始还不以为然,随后便知道这“东西”的利害,一时间竟对皇帝产生不少敬畏之感。

总觉得皇帝高深莫测,所非常人。也有不少大臣,觉得皇天有幸,天生陛下以为社稷,佐大明中兴。

钱龙锡乘着阁臣专门的轿舆回到家,感觉走路都像踩着棉花似的。

这件政事要是办好了,那首辅之位不就探囊取物吗?

他感觉,这“天子一号的中枢”正向自己招手。

自己在东林党内,被首辅韩爌压着,自己在内阁也只能被压着做次辅,这次终于熬出头了。

古人讲的出将入相,次辅是“相”吗?或许吧,但是首辅才真正叫“相”吧。钱龙锡心满意足的想着。

皇帝朱由检一直对韩爌早有不满,在对待铲除阉党这件事,韩爌消极怠惰,敷衍了事,害怕沾染麻烦,让皇帝原本“除恶务尽”的计划落空。

但崇祯新登基一年,就换掉了自己的内阁首辅,影响太过恶劣!所以皇帝一直隐而不发。

神龛上的菩萨是请不下来的,要想要他挪位子,只有一个办法。

搬!

韩爌是否要下台就差这把火了。钱龙锡暗忖道。

事实上钱龙锡属于东林党元老级人物,但此人的阁位并不太稳。他自己也知道是什么缘由。

由于阉党逆案多半由他主持,奸党分子已对他恨之入骨,早想把他拉下马。所以他总是感觉自己仿佛行走在独木桥之上,桥下就是万丈深渊。

他这种处境,既是皇帝潜移默化,时态使然,也是他自己命中性格注定。

钱龙锡颇有学识,名声很好,但性格柔滑,施政上既没有大刀阔斧的魄力;也没有独当一面的能力,只能当个副手。

但此人有一颗贪图权势之心。不过一直被东林党领袖,内阁首辅韩爌压制住。所以表面和和气气,无欲无求。

朱由检其实早就看到这一点,经常“召见”他,“点拨”他。告诉要他勇于任事,尽快清理阉党余孽。才不负君父所托。

甚至后面暗示首辅韩爌会下台,首辅的位置将来就是他的。他也不知道是被皇帝的话勾起心思,还是觉得自己再也不想做万年老二。

所以他大力清理阉党逆案,也完全按照皇帝的指示,“除恶务尽”。

到后面了,他渐渐也明白了自己的处境,他既然上了皇帝的“当”了,那就只能进,不能退,所以他只能紧紧跟着皇帝的脚步,做一个“忠臣独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