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三十七章 皇帝之怒,废圣夺公!(2 / 2)大明:你个暴君,竟成了千古一帝首页

牟指挥使,“???”

九卿徒弟?

这是在说什么胡话?

九卿贵重,谁会拜个只会干脏活累活的师父?

“这个徒弟,不但是九卿,还是国朝第一家族的独子!”

“嗯?”

牟指挥使一愣。

这毕公公,是照着左都御史刘杰牙牌念的吧。

“漫漫长夜,无心睡眠,牟指挥使,不妨一同到次辅府一问究竟。”

毕云发出邀请道。

大朝会上。

都察院是唱重头戏的。

作为陛下最亲近的宦官,必须要走一趟次辅府,于刘杰交代一二。

正好借此机会,把刘杰拜师之事,了解清楚。

万一陛下以后问到,能当下予以回答。

“也好!”

是日夜。

顺天府的高门大院,大都响起了一阵急促敲门声。

阍者们骂着街打开了府门,立刻挨了个大耳刮子,不等发怒,就看到是宫里来的传令官,立刻止住了嘴。

点头哈腰听完圣旨,目送传令官手持火把纵马风风火火离去,人影消失在夜色里,又合上府门,去向管家汇报。

管家再向老爷汇报,一番折腾下,整个京城的大府大院,重新掌起了灯盏。

这是个不眠之夜!

……

次辅府。

阍者放下挡板,打开部分府门,探头向外看去,差点瘫坐在地。

门前赫然站着两位身着红袍的人。

最关键的是,其中一人身着大红飞鱼服,腰胯绝美绣春刀。

这是传说中锦衣卫指挥使的装扮。

两人身后,站着数十位神情肃穆的锦衣卫缇骑。

自从刘瑾及其党羽、寿宁侯府、韩文、刘大夏两位尚书,相继被锦衣卫破门抄家后,逐渐有恢复洪武年间威风的势头。

满京之人,谁人看到这架势不觉得两腿发软?

“烦请通禀刘总宪,司礼监随堂太监毕云,前来传达圣旨。”

毕云非常礼貌道。

这刘总宪,可是刚得陛下赐第的宠臣,如无必要,绝对不能有丝毫得罪。

纵然毕云很客气,阍者却没了迈动脚步的力气,扶着府门,完全走不动道。

场面。

很是尴尬。

幸好。

次辅府小,大管家福伯就住在距府门不远的地方,人老觉少,还容易惊醒,听到动静,随手披了件衣裳,走了过来。

见状。

也是心惊胆战,但见锦衣卫不似抄家而来,心中大石,落下了些。

“请公公、指挥使大人入府至正厅等待奉茶,小少爷稍刻便到。”

福伯迎毕云、牟指挥使进入府内正堂,奉上上茶后,忙不迭去了东厢房。

唤醒小少爷后,告知了司礼监、锦衣卫来人。

“毕公公、牟指挥使光临寒舍,未曾远迎,还请恕罪。”

刘杰穿戴整齐,入得厅来,朝毕云、牟指挥使揖手作礼致歉。

礼仪无暇。

“深夜搅扰,是圣意降下,刘总宪莫觉得怪罪就行。”

“不敢!”

“陛下旨意,明日辰时,于奉天殿举行大朝会,命都察院将定国公、成国公、保国公三府刑名,呈于御前。”

“臣遵旨!”

刘杰稽首领旨。

毕云、牟指挥使神色微变。

似此类圣旨,实为圣旨,又非圣旨,一般传将到人,或到府即可。

领旨之人,大多不会大礼相接。

稽首之礼。

施礼者,引头至地,略做停顿。

拜中最重,臣子拜君之礼。

这刘总宪没在圣前,只闻旨意就大拜于地。

如果说,围攻三大国公府,是刘总宪向陛下表忠心的举动。

闻旨而跪,则是刘总宪向陛下表忠心的心迹。

了不得啊!

“刘总宪请起。”

毕云上前两步,将人搀扶起,坦言道:“刘总宪赤胆忠心,苍天可鉴,陛下亦是可鉴,索性,咱家就把话说明白些。

定国公府、成国公府、保国公府,三大国公府,以及衍圣公府、首辅府的种种妄为,使得陛下勃然大怒。

咱家是做奴婢的,刘总宪您是做臣子的,皆该思奴为主劳,臣为君劳。

倘若可能,当为陛下彻底解除心头之怒。”

“彻底”二字。

毕云加重了声音。

在朝廷中。

惟有一种行事方式叫彻底,那就是置人于死地。

而陛下的意思,显然不仅是要以上的人去死,还要收回之前皇权赋予的一切。

那便是褫夺爵位!

“多些毕公公提醒,都察院有三大国公府铁证,料想无虞,衍圣公府,窃国多年,亦是铁证如山,本章参奏,挥笔即就,独首辅府,恐今夜难以做到。”

刘杰沉吟道。

明儿一早。

都察院能再添几箩筐对国公府的参奏。

这不必担心。

衍圣公府的事。

河南,与山东相邻,他对衍圣公府的事,了解颇多。

去年黄河决堤,十六个郡被淹,主要的原因,是衍圣公府侵占的南岸田地。

衍圣公府肆无忌惮垒砌河堤,让河水漫到了北岸农田当中,致使北岸无数百姓流离失所。

这事儿。

朝廷不是不知道,但那时先皇沉疴难起,国朝大事,多由李首辅处置。

首辅府,与衍圣公府是亲家,象征性抓了衍圣公府些下人,罚了衍圣公府些钱粮,就将此事揭过。

只要把当初遭灾的北岸百姓和官吏找来,御前对质,衍圣公府毁民祸国之事,就能大白于天下。

借此事,诛衍圣公府尚有可为,但想诛首辅府,就力有不逮了。

李首辅是四朝老臣,两朝首辅,托孤大臣,门生故吏遍布天下。

纵使其贤婿家族倾覆不可避免,也能以一句“受衍圣公府蒙蔽”,失察之罪,断尾求生。

文武百官,自会有无数人为李首辅辩白。

“这就要瞧刘总宪您的本事了。”

毕云摇摇头,笑道。

圣意,他只管传达,别的都不管。

刘总宪能做到最好,做不到,惹得陛下降罪,也得刘总宪自己个儿担着。

刘杰面露苦涩。

初入京城,便遭逢朝廷大变,父亲又不在身旁,难啊。

“我这,倒是有一桩能扳倒首辅府的公案,不知成章(刘杰字)可愿听否?”

牟指挥使吹了吹茶碗中的浮叶,轻声道。

锦衣卫。

从来没有闲着。

“请指挥使大人教我!”

刘杰施以弟子礼,一躬到地道。

“话说那昌平县,有一姓袁的秀才,为人至孝,从小丧父,又无兄弟姐妹,与六旬老母相依为命,而就在前几天,其老母,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