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官上任三把火。
黄锦、孙洪演绎的淋漓尽致。
携大势回到司礼监后,就将原八虎之下依附太监、宦官通通下了诏狱。
联手清洗完宫内二十四衙门后,又各自回到了东厂,西厂。
与在司礼监内的手段不同,两厂各有家法,档头、番子,纷纷被杖毙。
数日间,司礼监、东厂、西厂,宦官人数骤减三成,埋入城南外二十里乱葬岗中。
经此一事,司礼监焕然一新,各司其职时,效率陡增。
而东厂,西厂,也完全蜕变,成为真正意义上的皇帝耳目。
“陛下,锦衣卫指挥使牟斌觐见!”
司礼监随堂太监毕云恭敬道。
同为皇家鹰犬。
东厂、西厂没闲着,锦衣卫也是没闲着。
奉旨诛杀刘瑾十族不说,还要查抄刘瑾宅第和家产。
“宣!”
“圣躬万福!”
牟斌躬身行礼,疲惫道。
作为宦官之首,刘瑾的家产着实超出了想象,为尽早完成陛下的交代,也为了监察手下人清点时的手脚,连续几个昼夜不眠不休,身体几近到达极限。
“辛苦了!”
朱厚照注意到来人“昏昏欲睡”的模样,点点头道。
这牟斌。
自宪宗末年入了锦衣卫,被先皇提拔重用,正直、勤勉、忠心,是不必怀疑的。
“谢陛下关心。”
牟斌心中浮现一股暖意,莫名地觉得身体疲惫感减轻几分,将汇总厚如宝鉴的账本呈过头顶,振声道:“遵陛下旨意,锦衣卫查抄刘瑾宅邸、家财,而今统算完毕,账本在此。”
御案之侧。
毕云将账本取来。
“总共多少。”
朱厚照翻看了两下,沉声道。
随便一页,就是万两以上的银子,触目惊心。
“回陛下,臣在刘瑾家中,共查抄黄金一千万两,白银两千万两,兴平良田十万亩,价值两百万两纹银,国朝各地宅邸五十处,价值五百万两纹银,珠宝字画等,价值三百万两纹银。”
牟斌垂首道。
身为武者,对于气机是十分敏锐的。
每说一个数字,整个大殿的寒意就增加一分,说到最后,就仿佛置身于冰窖中。
一两金,十两银。
此次查抄,共得一万三千万两纹银。
得先皇励精图治,国朝蓬勃发展,直至去年,国库赋税将将突破了两千万两纹银。
得先皇省吃俭用,十八载过去,抛开国朝各项支出,现今国库存银近五千万两纹银。
而刘瑾一人之财,就超过了国朝七年赋税收入,远超过了先皇十八载的积累。
“钱从何来?”
“回陛下,皆是巧立名目所得。”
牟斌额头见汗,硬着头皮道:“凡是朝中派出的官吏或进京朝会的官吏,都必须拜见刘瑾,送上厚礼。
原兵科给事中周钥奉诏巡视淮安,刘瑾派人向他索贿,数额甚大。
周钥无力拿出,向知府赵俊借黄金一万两。
然赵俊先允诺,后又恐周钥无力偿还,没有借予。
周钥在返京途中,两手空空,自知难过刘瑾的鬼门关,自杀身亡。
似周钥之人,朝廷中数不枚举,拿不出索贿银,或是自杀,或遭残害。”
“仅刘瑾一人,能网罗如此巨富?”
“回陛下,刘瑾在朝中有不少党羽,吏部尚书焦芳,工部尚书毕亨,礼部左侍郎曹宇,兵部右侍郎曹元等六十余人助其网罗罪名与财富。”
“可有凭证?”
“刘瑾账本中皆有记录。”
“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