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之前的计算有问题。”汤述亚面露惭色的汇报着,额角也显出了豆大的汗珠。
“没关系,你的计算我都仔细复核过,大体就在这一片区域,你尽快重新验算一遍,不要让大家等太久。”孙铭举仍是不愠不火,对汤述亚犯下的错误毫无谴责。
如果真的错了,那么就意味着架设的装置此时全然是一具废物,几天来花费的功夫顷刻化为乌有。
汤述亚自然明白个中意义重大,当下掏出了演算的本子,从头查验。
“孙先生对美男还是一如既往的青睐有加。”声音来自一张藏在青色连衣兜帽里的嘴,虽是调笑,听起来却阴沉的可怕。
“各有使命,镜先生做好自己的工作就可以了。话说,青色衣使一共四人,我到现在只看到你一个人在,镜先生,你还真的能完成任务吗?”
“哼,原话奉还,你有那样的闲暇,还是多关心关心自己。”话刚说完,如一阵风吹过,孙铭举再一回头,青色衣使已不见了踪影。
“要说你们练武之人还真的是方便。”孙铭举连跟自己说话,都不忘挂上客气的微笑,只是不知道这话是对镜先生的来去无踪真的心生羡慕还是嗤之以鼻。
这时,一枚巨大的石炮夹着一阵大风划过天空,砸在老龙壁底端,贴近河面的地方,一声巨响后,裂成几块,扑通通掉进了河水中,激起了几朵漩涡。
再看老龙壁却毫发无损。
汤述亚绝望的跪坐在地上,在胸口画了一个十字,“万能的主,求你告诉我究竟是哪错了。”
“与其求助别人,不如将改变命运的力量攥在自己手里。”孙铭举笑着一把夺过汤述亚的演算笔记,仔细查验了起来,他阅读与心算能力都极快,不一会边放下了本子,闭眼思考了一下,吩咐左右道:“汤述亚学士的计算没有问题,就这样继续发射石炮。”
……
……
有一些人是天生怕水的。
林下就是那样的人,有时不得已需要趟河,水没过腰间他就会怕的双腿打颤。
尤其是面对眼前奔流不息的不归河。
他们此时正站在河水上游的方位,一块突出的石涯上。
沈姝慢慢辨认着石崖上篆刻的文字,念道:“回头涯。”又指了指正对面老龙壁上因为年代久远而被青苔遮掩的文字,问林下,“你能看清吗?”
林下从对河水的恐惧中回过神来,用手中的刀鞘在地上仿着山上的文字形状描绘起来。
“万劫……不复……之门,再无回……头之路。”沈姝一字一字念起来。等念完了,突然警觉起来:“我们究竟要怎么进去?”
巴肖天并没回答,只是低头用谁也听不到的声音默默祷告,林下知道,山爷爷是他心中最大的禁忌,此刻为了寻找母亲的下落,他即将打破自己的誓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