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姑娘的下落我真的不知道。”林下苦笑着回答,“况且,你又是何人,我就算知道为何要告诉你?”
林下说着,慢慢转过头,一字一句的坚定说道,“那位沈姑娘我是一定会救的,不必假他人之手。谁也别想再打她的主意。”
林下知道那位沈姑娘在乌家养病是出于信任自己,而此次中毒被虏更和自己与乌家有莫大的关系,所以虽然他依然回忆不起与沈姑娘的种种过往,但心中总是觉得十分亏欠。至于这位拿枪指着他的朱公子,他并没有更多的信息,只是单纯的不信任他,甚至有一些莫名的讨厌。
朱公子点点头,“好。”说着轻轻低下了枪口,“没想到果然和小师说的一样,本来还以为能是个堪用之才,可惜你居然抱着如此非分之想。”话音未落,他竟然毫不迟疑的扣动了扳机,不知是何构造,霎时间小小的枪中喷出几十枚铅弹,雨点般砸向林下。
林下刚开始见他态度缓和,本来已经松了一口气,谁知道他又突然变脸,慌忙提气向后急纵,同时身体一团,用手脚遮挡住前心头脸,他知道自己躲不过去,只好舍得四肢不顾,因为只要活下去,就还有一线之机。
正这时,一道白色的剑光蛮不讲理的劈了过来,瞬间将裹挟其中的铅弹斩为齑粉,个别几枚铅弹穿透了剑光也失去了威势,被林下轻松避过。
朱公子冷眼看去,不远处一身道士打扮的沈鹿鸣正慢慢收起剑势,满脸嫌恶的回望着他。
“少主!”白衣女子提着那柄长的出奇的剑紧张呼喊道,修习剑术多年,虽然她已看出沈鹿鸣那一剑旨在救人,而非杀人,可她还是不由得花容失色,生怕这位少主人受到一丝伤害。
朱公子哼了一声,对于白衣女子的关切毫不领情,“这几个杂碎也收拾不了,你也是懈怠了呢。”又冷笑一声,嘲讽道:“难不成,你也想去哪个男人家住上个把月?”
说的白衣女子脸上一红,“少主,我……”
那位朱公子对于她的唯唯诺诺似乎更加愤怒,整张脸都显得扭曲起来,“少废话!你一生侍剑的誓言不要忘了!”
这句话本来旁人听了除了有些莫名其妙之外不会觉得什么,可白衣女子却仿佛受了莫大羞辱一般,深深低下了头,半张姣好的面容都藏进了雪白的衣领中。
“侍剑女,徐冰冰?”沈鹿鸣的语气有些恍惚,一半是源于此次不期而遇的意外,一半是对那桩江湖旧闻的难以置信和同情。
“朱公子好大的脾气!”黑暗中传出悉悉索索的声音,之前装扮成买卖人的象音馆杀手慢慢显出身形,拍手说道。“公子身份尊贵,自然看别人都是仆从,奴婢,教训两句也无可厚非,不过嘛,如果我是公子这般不堪用,一路还要指望女人保护,怕是态度要好上很多。”
男人说罢放肆的笑起来,身后的黑夜里,杀手们因为人数众多,也不再隐匿身形,纷纷笑着应和。
“要不然,我给你一条活路。”男人笑够了,又说道,他似乎不知道什么叫做适可而止。“条件嘛,就和当年的剑魔一样……”
朱公子听到这,脸色涨成猪肝色,他没有向嘲讽他的杀手男人破口大骂,反而恶狠狠的瞪向身后的徐冰冰。徐冰冰羞愧之色更甚,痛苦的扯开衣襟把脸深埋进去,甚至不顾周遭男人们或嘲笑或艳羡的淫荡目光,想要把整件衣服扯烂,把头脸裹住才好。
这时,一只手温柔而坚定的握住了她,制止了她接下来的行为。徐冰冰抬头望去,看见沈鹿鸣正贴的很近,目光温柔的看着她。
“武当,沈鹿鸣。”
“哈哈哈,要说与侍剑女相配,还得是这等仙风道骨的人物……”杀手男人先是愣了一愣,而后又拍手大笑道。可话没说完,就被人打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