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轻雪看向戴文,微笑的弧度恰如其分。
“戴文十分照顾我,有他在,我没什么可担心的。”
闻言,戴文含情脉脉地看过来,情不自禁地捏了捏她的手。
出门在外,戴文还是知道收敛的,但白轻雪觉得工作就要有工作的样子,不喜欢在“公司”搞这种小动作,就“惩罚”地将手抽走了。
前者的表情立马变得可怜。
国王注意到他们之间泛着爱心的气氛,露出一个“比我会玩”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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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轻雪的耳尖突然动了动。
马蹄声踢嗒踢嗒。
在王宫内驾马疾驰……这种一般是加急战报啊。
见众人随着国王的视线转过去,白轻雪才故作惊讶地加入他们。
那人于宫门前悬崖勒马,风驰电掣地走了进来,路过戴文的时候,忍不住瞥了他一眼。
“回禀国王陛下!戴利克殿下被山贼抓走了!”
战甲随着他的动作掷地有声,浑身浴血的他垂下头,形容狼狈至极。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国王怒拍王座,忍不住唾骂道。
戴文婚假,他就让戴利克顶他一次,竟然让海盗还有余力玩马后炮,溜到他的庆功宴上闹得人尽皆知。
为了让他将功补过,派他去剿山贼平息舆论,不指望他大胜,起码打平吧。
咋还送了呢?
都是一个爹生的,人与人之间的差距怎么就这么大?
“父王,我去吧。”戴文主动上前,“这已经不是一般的情况了。”
“你该休婚假休婚假,别理他,他要是不能自己跑回来,我都不想认他了。”国王赌气地说。
“父王。”戴文抿抿唇角,差点笑场。
“早去早回,回来赏他三十军鞭,就说是我说的。”国王没好气地一甩金袍。
“领命。”戴文抱拳颔首,就此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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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出城前,坐在马上的戴文,回头望见亦步亦趋跟着他们的白轻雪,遂摆手示意,车马齐停。他翻身下马向她走来。
他一路小跑过来,紧紧握住她的手:“回去吧,送到这里就够了。”
“如果戴利克……”
白轻雪欲言又止,戴文知道她的意思。
“我会小心行事,不论事情真假……”
他低声说道,又话锋一转,豁然开朗。
“这些都是我的心腹,你可以信任他们。”
戴文让开身子,一一为白轻雪介绍道:
“漠博,十三岁的时候被我用一块橘子糖骗来的,拉得一手好弓,他救过我很多次。
“厄尔,力顶千钧,抡双斧,其实最称手的武器是给自己准备的棺材,奈何他母亲嫌晦气,不让他用。
“法比安,主业使枪,副业使剑。我们都说他生不逢时,应该生在枪支铸造工艺稳定的年代。
“众所周知,那只能开三枪的玩意不太耐用,卡子弹了还会炸膛,但法比安说要的就是这个感觉。”
……
将士们纷纷向白轻雪躬身致意,隔得老远她都能感受到那阳光般的真挚。
她忽然注意到队伍末尾,有个人将自己藏在黑袍之中,露出一张阴鸷的面容。
在一众光明磊落的将士们的衬托下,他就像是一块发臭的牛皮糖,黏在了新买的漂亮鞋子上。
戴文注意到她的视线:“那是戴利克的心腹昆汀,放他在王宫里我会担心你,带着好监视。”
“一路小心。”见他心里有数,白轻雪替他理了理被风吹乱的领结,踮起脚来亲了亲他的脸,风一般溜走了。
戴文痴痴地看着她的背影,晨光在她的头顶晕出虹色的圣光,仿佛要长出天使的翅膀。
那样的美好在家中等着他,他都不想工作了,只等一切结束,盼着回到家能喝上一碗热腾腾的菌菇汤。此生足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