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猫笑嘻嘻作揖道:“我是青家弟子,是要来与先生辩论白马非马的。”
台下闵清无奈扶额,什么青家弟子,瞎胡扯。
然而公孙却当真了,以为是新生的一个不知名学派,来此耀名,不过见这小娘子如此不知天高地厚的大言不惭,想必那什么青家也不过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家罢了。
公孙抚须笑道:“哦?那还请小友开始吧。”他倒要看看,这个乳臭未干的小毛孩能说出什么来。
“好勒。”
大猫爽快应了一声,盘腿在公孙面前坐下,轻咳几声严肃表情,声音洪亮道:“先生乃女人所生,是一个人,请问是不是?”
此言一出,全场皆惊,这什么问题?所有人都知道是女人生孩子,生出来的是人,难不成还是地里长出来的小白菜么。
但一看那小娘子如此严肃问此问题,百姓们只觉好笑,顿时笑闹声一片。
大猫浑然不觉,一脸严肃等待公孙回答。
大猫突然问此问题,惯性使然,公孙脱口而出道:“自然是。”
然而话一出口便后悔了,他隐约觉得掉入了陷阱。
果然,大猫忍着笑继续道:“先生是女人生的,名为公孙是个人,我也是女人生的,也是个人,那么先生可不就是和我一样,先生即是我,我也是公孙先生你。”
大猫一口气说完这些,不管公孙如何反应,便喜滋滋的跑向名家弟子所在竹棚,叉腰笑道:“从今起,本娘子不才,就是诸位的公孙先生了,哈哈。”
公孙腾的站起,指着大猫皱眉道:“荒谬!你这是强词夺理,歪理邪说。我是我,又如何你是我了。”
大猫无辜道:“先生的白马非马不也是如此吗,如果白马是马了,那黑马也是马,可众人皆知白马和黑马不一样,因此白马不是马,按如此逻辑,先生你是人,我是人,我怎么就不是先生你了,白马不是马,难道先生不是人?”
台下的百姓们经懂官话的本地人一翻译,集体懵了。
他们可不懂逻辑不逻辑的,只知道这小娘子说的话很奇怪,明明每一句都听懂了,合在一起就不懂了,那个老先生一看就是人啊,但这样的话,那小娘子说的也没错啊,她就是那老先生,可是明明是两个不同的人……
莫问向来是个爽快的,笑的直啪腿,墨非虽认为大猫那话对公孙太过无礼,然而少年心性也是忍不住偷笑。
唯独秦先生等一些大智慧之人,想到了其中精妙之处。
各人反应不一,台上的公孙涨红了脸,嘴张了又闭,闭了又张,往日的诡辩到了此刻,不知如何反击,他说不出那句我不是人,然而他若不承认,也就意味他自己对自己的辩题有所怀疑,持不认同思想。
大猫得了闵清示意,收了乖张,郑重行礼道:“小子鲁莽,冲撞了先生,还请先生莫要怪罪,此举实乃不得已为之。”
良久,公孙一叹,回以礼道:“是小娘子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