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决不能坐以待毙,更不能重蹈覆辙。”
看着盆中水倒映出的俊美稚嫩的脸颊,刘义真眼中闪过一道精芒。
“既然穿越而来成了这刘义真,那我就替他换个活法!不仅要守住长安,守住关中,那把南朝天下唯一的椅子也要坐得,谁都不能阻止。”
“就是......”
“若要守住关中,改变关中得而复失的局面,面对赫连勃勃这样威震天下的雄主,我又该如何做?”
刘义真眯着眼走到窗边,望着东边的山头上升起的红日,捏着下巴努力回想着记忆中关于晋末宋初这段历史的记载。
若记得不错,就现在的天下局势而言,对于东晋和刚刚建立的宋台,形势可谓一片大好。
这个月底刘裕将完成他灭亡姚秦,一统关洛的战略构想。南朝宋、齐、梁、陈四代的版图此时最为广大,军事实力也最为强横。
“一切的变数似乎都在关中收复后!”
根据前世史书上记载,刘裕进入长安后不久,留守建康,执掌朝政的尚书左仆射刘穆之因病逝世,刘裕不得已东还。
镇守长安的刘义真因为年纪尚幼,威望不足,眼见着辅佐他镇守关中的两位大将王镇恶、沈田子之间矛盾激化而无力阻止。
最终王镇恶为沈田子所杀,沈田子为长史王修所杀,关中局势一度陷入混乱。
此后近半年的光景,关中局势却相对安宁,想来是王修和宋台努力的结果。
奈何刘义真胡乱作为,在左右蛊惑下杀掉了王修。王修死,关中人情离骇,无相统一。
于河套之地建立夏国的匈奴大单于赫连勃勃见状,乘机南下,关中尽殁其手。
刘裕身边能征惯战者如蒯恩、傅弘之、朱龄石、朱超石、王敬先、刘钦之等尽皆为赫连勃勃所杀。
宋台因此实力大损。
“根由看似都源于王镇恶和沈田子之间的矛盾,但若说沈田子敢擅杀大将王镇恶,恐怕就不单单是两人之间的私怨那么简单。”
“王镇恶出身名门,其祖父乃前秦丞相王猛,于关中之地声名显赫,沈田子敢杀他多半还有其他原因。”
“要破局,得闹清楚二人之间矛盾的因由,而后对症下药。”
“至于王修,此人身份也不简单,出身京兆王氏,乃前秦京兆尹、谏议大夫王攸之孙。以他的才华加上王氏在关中的影响,不仅不能杀,日后还得重用......”
“桂阳公!”
却在这时,房门外响起了一个略微沙哑的声音:“宋公于大堂升坐,让您过去!”
“知道了!”
刘义真收回思绪,整了整衣襟,换做一副童真的面孔,转身向着外间走去。
守在外间的几个童仆见状,躬着身子为刘义真拉开了房门。
屋檐下,一个二十出头,身着白色纱衣,头戴漆纱笼冠的年轻谒者率领十数名甲胄俨然,手持戈戟的军士警惕地守在四周。
刘义真瞥了眼那名谒者,脑海中顿时冒出了一个人的名字,刘乞。
此人乃其左右亲信之一。
史书中记载:“义真年少,赐与左右不节,修常裁减之,左右并怨。因是白义真曰:“镇恶欲反,故田子杀之。修今杀田子,是又欲反也。”
义真乃使左右刘乞等杀修。
印象中,刘乞不坏,对刘家也忠心,又是彭城绥舆里刘氏远亲,刘裕安排他做自己的亲卫,看重的正是他的出生和德行。
想来还是刘义真太小不懂御下之术,刘乞等人又见赏赐常被王修裁剪从而心生怨恨,日积月累,这才进献谗言鼓动刘义真杀了王修。
时也,命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