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洗干净。”
王嬴从腰间取下玉佩,亮在李夏眼前:“麻溜儿点,别讲屁话,老子不想现在就给你电死。”
“头儿,我说的都是实话啊,真是昨天电的。”
王嬴直接将左手中指搭在大拇指上,放在玉佩前:“脸怎么红了?”
“精神焕发!”李夏道。
“那你的脸,怎么又黄了?”王嬴的手指更加靠近玉佩。
“黄了……”李夏像是沉思,然后趁王嬴不注意突然暴起从梯子上一跃,揪住他的衣领扯着他跌下井里。
“我操你妈!!!”
两人从梯子上咕噜噜就跌了下去。
“哎呀!”旁边的跟班见此情状大叫一声。
“怎么回事?”边上矿井中还没受检阅的矿工问道。
“李夏,是李夏,他把王工头扯到矿井下面去了!”跟班道。
“李夏?把王工头扯下去了?”矿工道,“那李夏不得被打死啊!”
跟班在矿井口低头,这两人在矿井正下方厮打,一会儿又滚到一边看不到了,他在一旁走来走去却没办法。
一是他没法下去,他身上又没有玉佩,穿过阵法不死也得掉层皮。
二是他也不敢走开去喊人,若是走开了,之后王嬴上来看到他不在,指定要往死了揍他。
不过他倒不是很担心。
王工头在当工头之前,号称修士之下第一人,被他打死的矿工不计其数,这次当然也不会例外。
他只是怕王工头摔伤了腿,后面几天收灵石都得他一个人来。
矿井下面,只见两个人扭打在一起,斗得是灰尘飞扬、泥水四溅。
然而,明明王嬴身高体壮,李夏刚刚还挨了一记雷击,可仔细看来,却是李夏在压着王嬴砸拳,王嬴只是瞎挥乱打,几乎没有几拳打中的。
反观李夏,每一拳落下,必打在王嬴的鼻子、脸、下巴或胸口上,若是打不到这些地方,就先踹他裆部,踹得他捂裆了,再打。
王嬴被打得无力还击,也没机会拿玉佩施法,只能不断哀嚎。
李夏不止打,还要吼,打一拳吼一句:
“你他妈、管谁、叫、畜生呢、啊?!”
“再叫、一个、试试!!”
“来、叫、让爷爷、听听!!”
王嬴虽然被抵着打,可嘴上仍硬,李夏动作稍一缓,他便叫唤道:“畜生一辈子都是畜生!畜生!畜生!”
听了王嬴的叫唤,李夏本来都有些疲惫的拳头重新灌注了力量,劈里啪啦打雷下雨般揍在王嬴的身上各处,王嬴虽然也尝试反击,可拳头远不及李夏的结实,打在李夏身上连个激灵都发不出来。
“让你、他妈的、弄死、林嘉!!”
“让你、他妈的、雇佣、童工!!”
就这样连着打了四五分钟,直打得李夏嗓子也哑了,拳头也麻了,才从王嬴的身上翻下来,坐到一旁呼哧呼哧喘气。
再看王嬴,满脸是血,身上的淤青和骨折也是不计其数,简直像是车祸现场。
不过此时的王嬴倒还有口气,看着李夏翻在一旁休息,自己的玉佩也掉在地上,就用右手的小拇指去勾。
勾了两下,总算勾住了绳子,拉到手边,嘴角微微上扬,然后用尽最后的力气把中指扣紧弹出……
“嗡——”
玉佩鸣起,雷电即来。
一道粗如小童手腕的紫电从矿井上方飞射而来,直冲李夏的面门。
“……去死!”王嬴沙哑奸笑。
李夏不躲不闪,紫电正中李夏的正面,可王嬴想象的爆炸场景并未出现。
紫电落在王嬴的脸上确实有落在肉上的噼啪响声,也激起一阵黑烟水汽,可李夏却并未倒下,反而转过头来。
只见他面容黢黑,却扬起嘴角露出白牙,一对带着血丝的眼睛无比骇人。
“来,再来。”李夏道。
“我、我他妈电死你!”王嬴心中恐惧翻涌,疯狂弹动中指落在玉佩上。
十来道闪电如银蛇般射向李夏,劈里啪啦声大响,犹如在放鞭炮。
井口上,看不清井下情况的跟班看着雷电飞出,又听见雷声接连响起,心想是稳了。
应该是头儿把这李夏制服了,正泄愤呢。
可他刚松了口气,就见一个人浑身是血地爬上井来。
来者杀气腾腾,却并非王嬴。
而是黑脸炸毛的李夏。
跟班吓得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嘴上连连叫着:“好汉饶命,好汉饶命啊!”
李夏却仿若没看见他,径直从他身旁走过。
正当跟班以为逃过一劫的时候,忽觉背上传来一股巨力,最后只看得李夏被血污覆满的一只脚,就翻滚着跌下井去。
落在井下,跟班断了条腿,又挨了道雷,哀嚎连连,却也看到了躺在远处的王嬴。
他艰难地爬过去,又是吓得一哆嗦,裤子直接湿了。
只见王嬴整张脸都被拳头揍得凹陷下去,红血黄水白浆子流了一地,早没了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