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剑尖略微有些颤动,许久拔野风才说:“好你个姚晟,不亏是老寨主看重的人,老寨主呢,姚猛呢”
“他们都是废人了,再说了,射杀他二人的是何刚和姚怀忠,小王子你手刃山寨的叛军首领,这大义名分可是在你手中握着”,姚晟尽量压着激动的声音,让拔野风看不出他心中有任何波澜。
大剑终于离开了姚晟的咽喉,“起来吧,走,一起瞧瞧老寨主去”,拔野风一招手,身后的骑兵跟在他后面。
路过寨门口时,看到李温,拔野风装作十分悲痛的模样,“贤弟,节哀吧,我已经手刃杀你父亲的仇人何刚了,唉,贼子势大,我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李温被眼前纷乱的形势搞得头昏乱涨的,加上父亲的死讯对他打击实在太大,他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幸亏姚晟踢了他一下,又使了个眼色,李温这才反应过来,赶紧向拔野风双手抱拳行了一礼,“多谢小王子替在下报了杀父之仇”,拔野风微笑着点点头,拍拍李温的肩膀,一提长袍转身便进了前寨。
姚晟住处,只有仍然昏迷不醒的姚珂和重伤初愈的姚猛,那个长相诡异的鲜于明不知道到哪儿去了,拔野风探了探姚珂的脉息,心里有了数,接着对姚猛又讲了一番自己如何忍辱负重,最后趁敌人不备为老寨主报仇的假惺惺的话,姚猛流血过多,这时头还晕着呢,也没听太清楚,在瞧见了姚晟那意味深长的眼神后只是频频点头而已。
这一夜,何刚、姚回、姚怀忠都死了,他们带来的攻击前寨的人马有一半也死在了拔野风骑兵的马蹄下,剩下暂时逃下山坡的第二天一早也纷纷返回了山寨,像昨天这样的叛乱他们也见多了,老寨主在位时就发生过多起,连老寨主的位置也是他在二十多年前一次火并中被众人推举上来的,叛乱过后,侥幸逃生的新主人是不会怪罪的,继续当兵的当兵,喂马的喂马,打铁的打铁。
无他,在这五代乱世,人口凋零,粮食奇缺,有了人口、粮食,山寨就有了自保的基础。
白思俭不出意外地当上了山寨的大头领,山寨的步军除了姚晟的三百人以外,还剩五百人,在拔野风的强烈要求下,给姚晟又拔了两百人,一百弓箭手,一百刀盾手,都是山寨奇缺的兵种,姚晟自是感激不尽不提。
另外三百人,白思俭让自己的小儿子白崇义领着,吐谷浑三百骑兵继续让自己的大儿子白崇仁带领,至于姚珂、姚猛二位,大家好像忘记了这二人一样——都不愿提起,他们便放心的在前寨养伤,不过三天后姚珂终于由于伤势过重死了。
姚珂一死,白思俭的真面目便露了出来,假惺惺地给姚珂、李膺二人举行了葬礼后,他父子三人毫不客气地把姚珂的众多妻妾中姿色尚可的笑纳了。
原来山上的一百汉军骑兵,白思俭、拔野风各取一半,至于姚回的妻妾子女,都划给了拔野风。
唯一的例外是姚三娘,由于姚珂生前已经把她许给了姚晟,而姚晟目前也算是山寨一股不大不小的力量,故白思俭、拔野风倒没有动她分毫,由于后宅已经被白思俭占了,姚三娘便搬到寨里唯一一座道观投奔她师傅去了,对于这座道观,虽然主持道观的是一个女道姑,一向崇信鬼神的白、拔二人倒也没有冒犯,反而礼敬有加。
山下秘琼的大营三天后也撤走了,没了何刚的内应,他军卒再多,面对那几乎成直角的山道也是徒呼奈何,只好灰溜溜地撤回去了。
山寨也没有出击,不是不想,而是不能。山寨易守难攻,自己人下山也很麻烦,而骑兵更是麻烦,以前白思俭的吐谷浑小部落、拔野风的拔野古小部队都是从河东那头过来的,从河东那边上山,坡势较为平缓,但路程远,从河北道这边上山,路程近,但山势险峻,骑兵想下山只能绕道河东附近,再从井陉道过来,一去一来,敌人早就走远了。
姚晟的五百人仍然守在前寨,不过前寨缺水,每天的用水还需要从后寨运过来,粮食也只储备十天左右的分量,白思俭也不担心他造反。
现在姚晟手下有五百人了,其中有长枪兵两百,双手横刀兵一百,左手持蒙牛皮的木盾、右手单手横刀的刀盾兵一百,弓箭手一百,都是长弓。
长枪兵的头目是李温,双手横刀兵的头目让姚猛担任,这厮的身体确实强悍,身上中了两箭,七天后就复原了,由于他刀枪剑戟无一不通,姚晟就让他做了双手横刀兵的头目,至于那一百刀盾兵的头目是一个很早上山投靠姚珂的河东道过来的老兵叫高怀礼的,三十多岁,身材矮壮,以前在官军里就是一个刀盾兵的伙长,上山后一直带着姚珂好不容易七拼八凑才得来的刀盾兵。
弓箭手的头目是姚珂的一个远方侄子叫姚静的,二十多岁,身材瘦削,却有两膀子惊人的力气,山寨上唯二能开两石弓的人之一,另一个是姚猛,但姚猛很少使弓箭,故此这山上唯一一支弓箭部队就由姚静来带了。
高怀礼、姚静都是姚珂、姚回的亲信,如果让他们投到白崇义手下说实话他们是很不乐意的,现在拨到“二郎”姚晟手下,他们倒是乐意之至。而对于胡人来说,他们的骑兵同时又是弓手,所以倒也不怕姚晟实力突然增加对他们造成威胁,再说了,姚晟目前名义上还是拔野风的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