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三这狗东西敢报复他!这些久在衙门里的差役鬼得很,使得的是特殊手法,打的是松儿的筋骨,而不是皮肉,表面上看,没多少伤痕,实则伤筋动骨,再这样打下去,松儿别想活着走出去了!
“住手!”王励急了,怒气冲冲地对孔敏道:“大人,哪里有这么审案子的!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这是要屈打成招吗!?”
孔敏笑吟吟地看了他一眼,道:“杀威棒平常得很嘛,昨日夜里王同知不就是这么干的吗?怎么,落到自己儿子身上就不忍心了?”
王励睁圆了双眼,又急又怒:“大人,威也杀了,人也打了,够了吧?再这么打下去,我儿不死也废了!再说,我儿昨晚要是没对那老鸨子施过拳脚,她自己老死或病死了,难道也要我儿偿命不成?”
古时候由于医疗不发达,卫生条件也不好,一个小病都可能要了命,加上天灾人祸,平均寿命都不是很长,只有五十岁左右,一般人四十岁以后就可以自称老夫了。
所以王励说老鸨子月娘年老体衰自然老死或者急病而死,都是站得住脚的。
孔敏清了清喉咙,肃容说道:“本官在这荆州府几年,一向秉公执法,清正廉洁,清誉有口皆碑!不会纵容一个歹徒,也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不过,王大人,这老鸨子昨天确实和令郎在一处,王松也确实折辱于她,这一点,王松也是承认了的吧?”
“好!”何迪上前一步道:“那么知府大人如何能够证明此案与王公子有关呢?”
“这……”孔敏有点词穷。
“知府大人既然这般自夸,想必办案手法必能让人信服,不至于冤枉好人,对吧?”何迪步步进逼道。
“额,好像说过头了!哎,怪自己平日里吹多了,说顺嘴了……算了,就正常来审,你们还能翻案不成?”孔敏暗暗后悔,心道。
他端起杯茶来抿了一口,说道:“本官自接到这件案子,便遣人走访街邻,调查取证,并命忤作检查月娘的遗骸。月娘身上查出有多处鞭痕淤痕还有滴蜡所致的烫伤。据本官调查所知,那月娘身体一向健康,不是短寿之相,身体也并无隐疾。如果不是王松虐待她,月娘怎会猝然死亡?杀人凶手非王松莫属!”。
何迪露出男人都懂的淫笑:“鞭打和滴蜡只是增加情趣的调剂而已,这种小伤如何能致命?再说,你情我愿的事,王公子就算有这癖好也不犯王法吧?大人因这样的小伤而判定王公子杀人,岂不是滑天下之大稽!”
王松趴在凳子上,凄声道:“对啊,对啊!大人,我有这癖好也不是一年两年了,快活林的姑娘谁不知道?为何这么多年也不见谁出事?还有!月娘去年秋天曾经被毒蛇咬过,后来还大病了一场,幸亏一位游方铃医给她解的毒。后来因为快活林里忙不过来,她未曾完全康复便忙着迎客,这些都可能埋下致死之因啊!所以她身体一向健康之说殊不足信!我实在是冤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