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把大把的勋臣子弟都进入中都国子监进学,这些“明二代们”就占了学院十分之九的名额。余下的十分之一里,朝鲜、新罗、百济等属国的官生们又占了二分之一,天下岁贡生们只能占那最后的一点点份额。
结果就是直接导致有真才实学的岁贡生都进入了南京国子监,只有次等学子才入中都国子监就学。
中都国子监的学习氛围就可以想见。随便扔个板砖,你就有百分之九十的机率砸中一个世袭罔替的小侯爷或者未来驸马爷。
你让小爷读书?别闹,小爷来这里主要是拓展人脉的。
所以,中都国子监在老朱自己手中才十几年就慢慢名存实亡,在士林中的声誉败坏殆尽,逐渐湮没无闻。
“这是怎么了?”朱福看着何耀祖惨状,笑吟吟地问道。心中笃定地想着:民间都有长兄如父的说法,何迪又是国子监监生,在兄长面前连最基本的问候都没有,这个何耀祖是个庶子。
朱福是舳舻侯嫡长子,因此平日里最重嫡庶之分,对何耀祖的语气不自觉就有了居高临下的味道。
何耀祖脸带愠色,用眼角瞥了一眼坐在椅子上的二人,沉吟了半响才忍住心中怒气,愤懑道:“荆州地面不太平,愚兄刚才碰到了劫匪。”
何迪对他这个四哥可从来没恭敬过,这时的宗族礼法就是如此,庶子和嫡子的地位、待遇可谓天差地别。以何耀祖桀骜不驯的性子如何能忍,何家子弟挨他揍的人可是不少,一来二去,兄弟之间自然产生极大的怨恨。
何迪不知从哪拿出了一把折扇,“啪”地一下展开,缓缓摇动:“哦?!荆州乃是府城,居然劫匪横行!这些地方官员如此尸位素餐吗?”神色间颇有倨傲之色。
看着何耀祖被揍个半死,邋里邋遢的样子,何迪心里就有一种很畅快的感觉。哼哼,什么四哥,平日里一副桀骜不群的模样,不过是父亲酒后才有的奴生子,贱种就是贱种,居然给蟊贼打劫了!?何家的脸面都给你丢光了!
何耀祖看着何迪脸上表情,怒极反笑,笑得很瘆人,鹌鹑一样的废物,居然在雄狮面前呲牙咧嘴。
“咦?”
朱福心中疑惑:“荆州分别有荆州卫、永定卫和夷陵千户所,再加上湘王三卫,周围驻军兵力就达几万人马。长江江面又有江防道管辖,荆州还是湘王封地,这样的地方,一向太平无事,这何耀祖是得罪了什么人?”
虽知其中有异,但他并不打算刨根问底,脸上露出很忠厚的笑容:“何兄安心养伤,小可奉父命去拜访湘王,到时请王爷帮忙缉拿一下匪徒。”
朱福的话说得好听,给何耀祖的感觉却是那么的讨厌。船本来是开往武昌的,何耀祖这个主人还没下令返航呢,听朱福话里的意思已经给他们两个外人决定了行程!?这让何耀祖情何以堪,如何不气?
何耀祖眉毛一竖,看着貌似忠厚的朱福。他心中虽然无比愤怒,却也懒得争辩,毕竟他也决定要返回荆州。
有这两个废物点心站在台前也好,他可以躲在暗中行事。
当下,何耀祖假意对朱福感谢一番后,佯装虚弱犯困,才打发二人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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