卞宛清脆的声音在曹操耳边响起,
“没有,是汗水,击鼓太累了。”
杨彪深吸了一口气,压下心中激荡的情绪,
侧头和身边同样瞪大了眼睛的马日磾说道:
“翁叔,倒是我狭隘了,
没想到曹孟德所言非虚,
世间竟真有如此神童。”
马日磾握着耳杯耳杯的手在不断颤抖,几次也送不到嘴边,
感叹道:“英雄出少年啊,十三岁啊!
十三岁啊!
文先,我年少时人人都赞我是少年英才,
又有名师大贤指教,
可如今早已过了而立之年,
却迟迟未能有一丝机会可窥天心!
怎地如此...”
袁术靠了过来,眉飞色舞的看着两人,
他端起一碗酒,向二人示意,
接着一饮而尽,
用他那有些烦人的公鸭嗓嘎嘎道:
“我就说吧?
我就说吧?都不信我们!
哈哈哈!”
杨彪和马日磾脸上漫起一抹酒晕,
两人双手举着耳杯,
向袁术虚虚一敬,好似在表达歉意,
接着都一饮而尽。
袁术心中叹道,
要以前这些人都是主动给袁绍敬酒的,
但现在,
他的脸上不由得乐开了花。
袁术带着酒晕神神秘秘的靠向了二人,
杨彪和马日磾见袁术这模样,
以为又有什么惊天瓜不由得侧耳倾听。
袁术小声说到:“文先,翁叔,你们可知道...”
忽然,一声鬼哭狼嚎的惨叫身响起打断了袁术的显摆。
“不可能!
绝对不可能!
这一切都是虚幻梦境!”
所有人看过去,正是醉鬼刘琰。
刘仁似醉非醉,似笑非笑看着他,
“嗝!
还没完呢!
且听着。”
刘仁一摆头,看向抱在一起的曹操和卞宛,
虚指轻吟:
“绛唇珠袖两寂寞,
晚有弟子传芬芳。
河南美人在缑山,
妙舞此曲神扬扬。”
接着转头刘仁看向刘琰,目光中的醉意混杂着苍茫,
酒韵已然攀上了他的耳垂,
“师筵急管曲未终,
乐极哀来...”
他的诗句还没有念完,就被打断。
“够了!都是假的!”
刘琰在这带着酒红的脸,
上好像看到了自已沦为笑柄的未来,
顿时酒壮怂人胆,恶从胆边生。
腾地一下,从地上跳了起来,
一把推向站不稳的刘仁。
卢植手上的毛笔,直接被捏断,浮于胸前。
他总是平和的脸上,终于露出强烈的情绪,
口中喃喃:“康成啊,康成...”
案几上的笔迹也只停留在“来”字。
刘仁只感觉天旋地转,
接着便听见兄长的怒喝:
“刘威硕!你怎么敢?”
再就是眼前一黑,结束了他这似梦似幻的壮举。
紫色的光晕登时散去,刘仁就这样昏睡在地上。
只留下呆愣的刘琰,
和朝他扑来的两人,
愤怒的袁术,
暴怒的刘备。
陈珪感觉世界已经安静了下来,心无外物的他,
想起了十二年前父亲躺在病榻上抚着他的头,
模糊不清的寄语,
叔父严格的教导,
十年来的,没日没夜的苦读,
自残式的体悟天心...
他又想起之前刘仁那句轻飘飘的,
“我不善诗赋...”
陈珪摸了小陈登的脑袋,竟然忍不住笑出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