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已暗,夜风冷肃。
高诱抱着膝盖在山门睡着了,就像是一个门前团狮般。
高诱在梦中忽然感觉一个天真浪漫的幼童轻轻地抚过他的脸颊,说道:
“嘻嘻,父亲,这哥哥怎么在睡着了?”
“元龙别跑,嗯?
骋先,你怎么在这?
何不进书院?”
敦厚的声音在高诱的耳边响起,将他从梦中惊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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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被云气包裹的亭榭,
此时亦如既往的静静立于湖中。
无论事实多么离奇,可眼前的景象是没法骗人的,
但是亭中众人依旧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没有修炼过任何内气,
年仅十三的刘德然,
竟然只身破阵?
卞宛几乎是扶着曹老板才能站定,美眸中满是惊诧:“真的只一剑就破了兵阵?”
曹操搀着卞宛,口中喃喃自语:“怎么可能?
这世间,
竟然真有少年能神慧到如此程度?”
刘备左手狠狠的掐着右手,剧烈的疼痛一再肯定,他没有在做梦:“虽然我一直相信德然,
可这真的是以前那个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的刘仁,刘德然?”
公孙瓒双目失去焦距,拳头不自觉的松开,鲜血嘀嗒的打在地上,
“就是老师也是学贯古今,
一日悟道方才觉醒,
德然不过弱冠之龄,怎么可能便已经觉醒了天慧奇技?”
不提呆若木鸡的几人,
刘仁大摇大摆的走到袁术面前,
“你,,你要干什么?”
袁术不由得往后蹭,可是他袍子的下摆被“赤霄剑”钉得死死的,
而袍子质量太好,一时间竟撕扯不开。
“我父乃是大汉司空,你,,你不能杀我!”
正与卢植交谈的袁隗,忽然眉头一皱,转头看向了某处。
原本波澜不惊的表情,如同被顽童狠狠的掷出的石子打出朵朵水花,
正要起身,
却被一只手按回软榻之上。
“德然是个好孩子,不会做出格的事情的,次阳不必担忧。”
屋内连枝灯的灯焰忽闪、摆动,
映得袁隗脸上的皱纹更深了。
袁隗转头看向卢植,想从他的脸上看出什么,
只可惜,他在卢植脸上只看到了,
有如初见时一般的温和微笑。
袁隗无奈道:“子干这时候又不病了?”
“哈,还没好,还没好。”卢植带着轻笑,松开了袁隗,又回到短床上坐下。
“次阳,你总是想太多,明明还没我年纪大,都老成这幅模样了。”
“没法子,家里的事太多,哥哥们身体都不大好,不指望我,还能指望谁?”
“次阳可别和我卖惨,你袁家四世三公,优容天下,有啥可操心的?”
“若是子干愿意助我,我便能轻松许多。”
“所以你就要我这病人去那蛮夷之地?”
“有樣之人手劲可没那么大,
何况当今天下,除了子干还有谁能在反手之间平定庐江?”
“次阳莫要拍马屁,
你也知道,我的两个小徒弟天赋超绝,
若是没有我的教导,难免走上歪路。”
“子干,只要一年,
我必向天子上书,荐你入太学修经。”
卢植眼波流转,显然在思考什么,没有回复袁隗。
“若是次阳不放心玄德和德然,
这一年,我亲自教导他们,保证不耽误功课。”说完,袁隗对着卢植深深一礼。
噌!
贯穿袁术下裾的“赤霄剑”被刘仁拔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