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余把自己所知道的原原本本,一字不留地向顾刺史摆出,虽然这样有些出卖韩刺史的嫌疑,但不说肯定不行,因为自己非常担忧宁州那边的情况。
当然,他不惮以最大的恶意揣测过顾刺史,官匪勾结这种事情,从古至今没有少发生过。
但顾刺史又哪里有这个动机呢,即使有,也不是他能预料的,自己此时想的只有宁成和韩溪,还有陆山长、陆菁菁与宁州的百姓们。
顾刺史听完秦余讲述,既是诧异,又是激动,他知道自己的这个师弟,向来把名望看得最重,一心扑在政绩上,一遇到建功立业的事情,就高兴。
顾刺史看了眼秦余,知道他把这种大事告知自己的后果,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放心吧,本官立刻召集人马,当然,我会先派斥候到宁州探查虚实,若如你所说,本官也能在三天内赶到宁州,本官相信韩老弟他肯定能坚持到我来的。”
秦余听顾刺史说的斩钉截铁,抱拳道:“大人,学生替宁州百姓多谢你了。”
顾刺史摆摆手,捂着包好的头与秦余一道出了门口。
门外,曹家诸人围过来,连连问候。
顾刺史没有搭理他们,直接就走了。
身后的秦余被曹家诸人拦了下来,他们问道:“刺史大人他都说了什么?”
秦余和顾刺史的谈话自然不能跟他们说,于是道:“也没什么,大人此刻有要事处理,和小生聊了几句,便走了。”
“怎么会,你小子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们?”
曹家那位长者说话有些不客气。
秦余心里觉得怪怪的,这些人怎么回事?
曹德看到,走过来抓住秦余胳膊,他说道:“余儿,我们走。”
秦余点了点头,曹家老者看着他们要走,立即上前道:“不准走,话没说清楚,一个都不准走。”
这老头有病吧。
秦余奇怪地看着他,要不是看在他和曹伯伯是亲戚,自己早一拳打过去了。
“小郎君,不是我们故意拦住你,只是刺史大人方才在老夫宅子遇刺,老夫心里不安,大家的心里也不安,不知他有什么发落给我们,如果小郎君能告诉我等,我等感激不尽,自然会放你们走了。”
老寿星拄着拐杖,声音柔和,慢慢道出原因。
原来是为了这个,秦余恍然,可又想自己凭什么告诉他们呢?
如果他们好言好语,自己肯定知无不言,但他们现在居然要挟自己,要挟自己倒也罢了,连曹伯伯也要挟,他们不是同族吗?关系竟如此僵硬。
他看到曹老伯一副为难的样子,想到就算他们再怎么样,自己也不能让曹伯伯难做。
不过,也要好好教训一下挡在自己面前的老头,于是笑着说道:“顾刺史并没有怪罪你们,一人做事,一人当,一切都是那位举人所为,与外人无关,不过嘛……”
“不过什么?”
曹家诸人听完,心里不禁松了口气,但秦余下一句话,又把他们刚才的心又给提了起来。
“不过……”秦余对眼前的老者笑笑,接着说道,“顾刺史还说,曹家的狗啊,太多了,怎么连谁是客人,谁是刺客都分不清楚?这可是不行的。”
“你什么意思?”
老者一下就听你明白秦余的意思,他指着秦余,还想追问,但秦余已经被曹德给拉走了。
老者愤恨地踩着地上青砖,身后的老寿星过来,拍拍他肩膀,“唉,看来是我们多心了,不过,小弟你以后还是收一收头上的那两只富贵眼吧。”
“大哥,你说什么?”老者感觉自己非常无辜,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曹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