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他就是秦余。”
“要和素儿成婚的穷秀才。”
“哼,他能上鹿山还不是靠了我们曹家,记得他父亲以前是个来历不明……”
“好啦,住口!”
老寿星回卧房的路上,身后头两个文士你一言我一语,说着刚刚和曹德一起告辞的白面书生。
老寿星走在他们前头,斥责道:“人家德小子要嫁女儿,是人家的事,你们两个当叔叔的没有去给小素儿贺喜倒也罢了,怎么还埋汰起她的姑爷来。”
左边年轻些的文士抱不平道:“祖父,素儿她是什么身份,那个叫秦余的穷书生又是什么身份,她们两个根本不适合在一起,况且先前就和曹大哥说过,素儿应该嫁给我们这边张员外的侄子,张公子他人长得漂亮,又有才华,现在已经是个举人,更重要的是他叔叔是我潞州城最有钱的富家翁啊。”
右边年近半百的文士点头同意,“是啊,大伯,我看那个书生文文弱弱,一点也不配素儿,何况他来历不明,他的父亲……”
“住口,老夫不是叫你们不要提那个男人的名字吗。”老寿星似乎很不想让人提那个男人的名字,拿拐杖重重锤了地面,被身后两个后辈气得连连咳嗽。
两个文士见此,不敢再说下去,只是道:“祖父,那位张公子今天也来了,我们先前和他说的,又该怎么办?他可是从小就喜欢素儿了。”
老寿星冷笑道:“既然上次和德小子谈崩了,我们就算怎么逼都是没有用的,不如把这事原原本本告诉张小子,倒也不怕他这个举人为难我们。”
说着话,身后头管家模样的人跑过来,向老寿星三人报道说:“老太爷,大老爷,顾刺史他来了。”
文士大老爷一听,诧异道:“什么,顾刺史?这倒挺令人意外的,快,快带我去见他,”
文士大老爷拉着管家的手,快步往门口去了。
老寿星在后头看了看,摇头叹道:“还是那样的毛毛躁躁,如何能成事呢。”
……
秦余独自坐在庭院外的圆桌上,曹老爷和几个同族的人到厢房中商谈要事,曹素去了内院,叫他在这里等着,一会儿自己就出来了。
“张公子来啦。”
“张公子快里边请。”
“张公子,你才学渊博,后年一定能中状元,能否指点小儿一二?”
秦余举着酒杯,正在思考宁州那边的韩刺史是不是已经开始有所动作了,自己要不要跟这边的官员透露一下,也好和宁州有个照应,只是他并不认识潞州衙门的人,而且空口无凭,又要如何让他们相信呢。
这时候,只见对面假山夹着的蜿蜒小路上来了一群人,他们对着中间穿白色衣裳的公子恭敬无比,那白衣公子如众星拱月般向秦余这边走来。
张公子并没有搭理他们提出的问题,只是摇摇手,问边上的人几句话,那人秦余见过,是曹氏宗族子弟,这人在张公子耳边说了几句,张公子的眉毛顿时挤在一起。
那族人把手指头往秦余身上一指,那张公子像炸毛了一样,直接朝秦余走来。
什么情况?
秦余一脸懵逼,他站起身,一群人把自己围着,让他手足无措。
“阁下便是曹世叔的侄子?”张公子把手上的扇子一开,摇起扇子,很不礼貌地问了句。
秦余拱手道:“正是秦某。”
张公子道:“听说你在鹿山读书?”
秦余点了点头。
张公子马上笑起来,扇子一挥,离开秦余这边,往对面的亭子而去,没走多远,便大声地和边上的人笑起来,“这鹿山也是没落了,什么阿猫阿狗都能上,这就是我为什么一直不上鹿山的原因。”
“哈哈,张公子,你说得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