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伯,见信安。”
宁旭眨了眨眼,借着微弱的烛光接着往下写着。
“计划有变,我就先不去江南了。那些财产你帮我好好打理着吧。不用回来了,在那边好好生活吧。”
笔锋一顿,在纸上留下斗大个墨点。或许是春风清冷,宁旭不由得打了个寒战。
“江南很好的,气候宜人,风景优美。江南的饮食清淡,健康。花开的也盛。冬天也少有落雪的时候。对了还有,江南的女子也是顶好的。有空多写几封回信,让我了解一下……”
写着写着,宁旭不由得擦了擦眼角。
宁旭郑重地把信纸折好,艰难地塞入信封之中。
好似寄出的不是一封信,而是他托付出去的梦想。
“写完了吗?”
催促声从背后传来,宁旭缓缓转过身,将信封递出。却又在即将被人收走的时候不自觉的回收了一下。
注视到面前之人的表情变化,宁旭咬了咬牙,另一只手抓住手腕。这才将信封递了出去。
“刷。”
收信人不客气地将信封从宁旭指尖抽走。
宁旭颓然地双手掩面,手肘支撑在膝盖之上,好似法庭上被宣布死刑的囚犯。
油灯点亮,宁旭面前的黑暗终于被驱散。
云英熄灭手上的火引,站在油灯旁一边冷笑一边检查着宁旭写的信。
洛星茗坐在床边,半张脸沉没在黑暗之中。手上的长剑时而出鞘时而收回。
凝固的空气之中,只剩下金铁尖锐的摩擦声刺激着神经。
“没问题。”
云英读到信的后面,鄙夷的看了宁旭一眼,转头对洛星茗说道。
“锵。”
长剑入鞘,这次没再拔出来。
洛星茗摸了摸红色的被褥和帷帐,这段时间恍若一瞬。
若不是这些喜庆的装饰提醒着她,她都忘记自己才刚刚新婚不久。
而这个坐在椅子上等着审判的男人,竟然就是自己的丈夫。
“你就这么渴望自由吗?”
“什么”
宁旭愕然地抬起头,疑惑地看向洛星茗。他似乎听见洛星茗问了什么。
洛星茗惊讶了一瞬,但很快恢复到了平常的模样。她没想到宁旭的听力如此灵敏。
“你就这么不想待在京城吗?”
“长公主大人,我累了,只想好好度过余生。”
宁旭无奈地说道,他本来就对权势地位不感兴趣。考取功名也只是为了当个闲散官赚点俸禄。
若不是气运之力之前还有治疗的效果,他甚至不会想着去刷名声。
现在受到的伤势越来越重,气运之力的治疗能力也越来越弱了。
要是再陪着洛星茗,怕是后半生都在搭在里面。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宁旭既然暴露了制作武器的才能,洛星茗就断然不可能放走他
虽然知道这点,宁旭看向洛星茗,心中还是不免燃起一丝希冀。
洛星茗眼神飘忽了一瞬,用不容置疑的语气开口说道:
“父皇封你为秉烛卫指挥使,命你重组秉烛卫。”
“此事不妥吧,我觉得还得从长计议一番。明日我去跟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