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售价,新酒一坛在长安售之两贯,在洛阳和河东地区售之三贯。若是陈酒,则价会按每十年逐级递增。”
“不过此酒产时不足半年,如今市面上流通的都是新酒,并无陈酒。”
“哦?竟有如此之多?”刘彻忍不住微微睁大眼睛。
一百钱的成本,两贯的售价,这可是二十倍的差距。
如果把钱都拿来酿酒,然后卖出去……嗯,朕就是想想。
厅间,曹襄仍在继续道:“这造价售价看起来差距甚大,但却也没有陛下想的那么多。”
“就拿平阳侯府来说,平阳侯府主要负责的是酒品制作和一级分销。侯府给长安的富商的价格是一坛七百钱。”
“这些富商拿到酒之后,则会加价一部分,将这些酒批量卖给长安中的酒楼,以及素有来往的显贵。”
“酒楼在拿到酒品之后,则会再次加价卖给前来买酒的贵人。”
“而除了这些原因以外,酒的最终价格如此之高,还和这酒性烈分不开关系。”
“如此烈酒,并不适合普通劳作百姓所饮。买这酒的都是城中的达官显贵,对于这些达官显贵而言,买酒时看的并非是价格,而是地位。”
“价格越高,越能显得买酒之人与众不同。显贵们追求的便是这与众不同四个字。至于两贯钱一坛酒的价格,对于显贵们而言,不值一提。”
刘彻听着,忍不住小嘴微张,眼神中异彩连连。
他本意只是想简单试试曹襄的水准,却没想到曹襄大大出乎了自己的预料。
曹襄口中的道理,嗯,虽然有些歪,但仔细想来却也未尝不是那一回事。
正想夸赞一番,刘彻不经意间一瞥,却瞧见了下面曹寿那一脸惊诧的脸色。
刘彻身子微微一顿,想夸赞的那几句话也吞了回去。
酒是你说要献的,话头也是你自己引到你儿子身上的,按理来说,这些对答应该早就被你们父子私下演示过一番了。
现在你表现的这么惊讶,演给谁看呢?
嗯……自己只不过问了造价和售价几何,曹襄便突突突说了这么一大堆,未尝没有早就背好了策答的可能。
一想到这,刘彻顿时觉得索然无味起来。
“哦,嗯……除了这酒,你对当下可还有什么见解吗?”
刘彻语气的变化自然逃不过曹襄几人的耳朵。
曹襄一头雾水,按理来说,刘彻这少年人正是锐意进取,喜欢新奇东西的年纪。
自己的回答不应该会惹得刘彻不高兴才对啊。
如果硬要说的话,反倒是有可能惹得自己老爹曹寿不开心才对。
曹襄忍不住往前看了曹寿一眼,果然就看到曹寿正一脸怒意地盯着自己。
那眼神似乎是说:叫你自作主张,完蛋了吧!
可这眼神落在刘彻眼中,可着实是变了味。
忍不住哼了一声,刘彻道:“怎么?平阳侯公子没说的了?”
“呃……回陛下的话,臣不知陛下要问的哪方面,所以……臣斗胆,请陛下出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