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陈迁一如既往拎着几个生煎包,骑着自行车,哼着歌,一边吃包,一边骑车。
“玫瑰玫瑰,我爱你~~~”
刚刚骑到家门口,陈迁就看见一个黑皮狗蹲在自家门口,左右徘徊焦急等待。
黑皮狗是刘策,这家伙没穿警服,而是套着一身厚实的棉长袍。
“哟!刘哥,来我家怎么不进去啊?”陈迁咬着生煎包含糊不清说。
刘策抬腿急匆匆走来:“兄弟,哥哥我找你有急事,都在你家门口蹲了快半天。”
“什么事啊!按规定非紧急情况,你可不能上门找我,等下个月交接日,我去约定地点找您不就成了?”
“哎呦!外面怪冷的,先进去再说。”
掏出钥匙,陈迁自顾自开门,先将自行车推进去。
一进门,刘策就蹲在火炉子旁扒拉,见还有未熄灭的煤球,又给塞了几个进去,拿起蒲扇开始扇风。
渐渐地,煤球燃起。
刘策蹲在火炉子旁擦了擦鼻涕:“兄弟,我还是为上次的事情来的,顺带给你通知一声。”
将生煎包放在火炉子边烤,在厨房拿了两个番薯,陈迁坐在火炉旁一门心思烤番薯吃。
“什么事啊?”
刘策拿起一个刚刚放上去的生煎包,咬了一口说:“常八达的事情,上次你说金条是要命的东西,于是我就派人打探打探常八达的情报。
这家伙不老实,居然干起卖猪仔的生意,是往南洋卖的。局里已经有好几起报案,都是人口走失,全部都是大闺女、小女孩。”
陈迁拿火钳捯饬番薯:“多新鲜,黑帮做这事都多少年了,年年严查打击,年年都有人走失被卖。这事归政府和警备司令部管,跟我说有什么用?”
“纪家的闺女前天失踪了,你不是跟他们家挺熟的,而且他闺女有反政府嫌疑。”
陈迁面无表情,捏了捏火炉旁的生煎包:“正好省事,免得我去查。”
“今天我去常八达那里刚捞出来,现在人关在看守所。那女娃娃我看过,长的挺标致,我这不是想着兄弟你,正好你出面将她带回去。
这年头学生都有左派思想,算不了什么事。兄弟你也老大不小,要不然把那个女学生弄回家,趁早也别住这里,哥哥我知道一套不错的房子,送给兄弟你如何?”
放下火钳,陈迁看着刘策一脸不怀好意的脸,想了半天还是没想明白这家伙又在自己身上打什么鬼主意。
“你看我不顺眼,就这么想弄走我?”
“哎呦!”刘策闻言欲哭无泪:“兄弟你怎么往这边想了,咱们可是过命的兄弟,有兄弟你在,哥哥我这屁股才安生。你可别往这方向想,这次算哥哥我好心办坏事,改明我就把小姑娘放了。”
“还有什么事,刘哥就为了这事找我?”
“当然不是。”
刘策一脸神秘的说:“区里行动组赵组长命令,让你明天中午十二点半去挽客楼桂花号包厢见面,说有重要工作要你协助。这是不是戴处长的意思,兄弟你又要复起了?”
“复起,莪又没有登过高位,谈不上复起。”陈迁淡然道。
“兄弟,给哥哥我透个口风呗!”
“真想?”
“你这就是不把我老刘当兄弟了!”
陈迁哼哼一笑:“盯死常八那老小子,必要时听我命令进行抓捕。听说这些天你抓捕学生工人挺有干劲的,路边大字报都有你名字了?”
“害。”刘策稍显脸红:“抓人又放人,顶多让他们交几块钱保释金。”
“这钱拿着才安心,常八那个老小子的钱别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