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沙大军已经开拔,陈友谅也接到了来自雪球的飞鸽传书。
确认书信密封,又确认了笔迹,还有无危险的接头暗号,陈友谅才逐步打开密信,向后查阅。
“离间很成功!威顺王当街抽了阿鲁辉一耳光,二人势同水火,已经翻脸!有了他儿子作为筹码,宽彻普化说:如果阿鲁辉陷入绝境,他绝对会见死不救!除此外,元庭大军已开拔,准备在九月初一,进攻临湘。粮饷军械民夫仍有大量空缺,比原定计划早半月有余,具体情况尚且不明,请小心。”
读完这封密信,陈友谅将它放在蜡烛上,借着火苗烧了个一干二净。
可心里,却疑点重重:“这么急?粮饷民夫没凑齐就敢来打?莫非,北边倪文俊要有动静了?要合围?所以才这么急?”
答案刚刚浮出水面,这封信也刚刚化成灰,偏殿外就有人要求见。
“汉王,有人求见!”
“谁?”
“是军师易闻远。”
不知为何,一股无名恼火从丹田处激发,可为了维护自己的形象,还是对这名卫兵再次警告道:“我都说了,不论军师何时来找我,不必通报直接进,就算是本王在行房,也要停下!懂了吗?”
“是,汉王!”
站在门口,易闻远听着这番话语,面露一丝尴尬,然后尬笑着,走进偏殿进行汇报。
“汉王,我这有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不知...”
兴奋与激动只会扰乱人的大脑,在这种牵一发而动全身的情况下,不如先听坏的,浇上一盆冷水,冷静下来:“军师,先讲坏的吧,先解决问题!”
易闻远早料到会是如此,便直接讲出了自己刚刚拿到的情报。
“也好,是这样的,汉王...”
“倪文俊要在这两天动手了,我刚得到的情报,他与元庭已经商量好了,准备南北夹击,将我们置于死地!”
“就这?”陈友谅摊开双手,并不觉得这消息有多坏,他刚刚已经猜到。
见汉王摆出一副什么都知道的模样,易闻远也没见外。似乎不论什么消息,不管自己知道的有多早,陈友谅都会先一步了解。
对此,他都麻木了。
但为了证实事情的真实性,易闻远还是将自己得知消息的渠道讲了出来:“汉王,我的消息来自彭莹玉,他之前并不打算接受我们的好意。可当倪文俊找上他,想要与他一起除掉徐寿辉,然后投靠元庭的时候,彭莹玉才想起了我们。”
除了金庸小说里的虚拟彭莹玉,陈友谅对这个真人,了解的并不多,因为他死得太早了,不出意外明年年初就凉了。
但从史料上,还有自己听过的事迹上来看,此人虽是个和尚,却知晓大义,尤其在反元方面,意志尤为坚定!
至正十三年初,他在瑞州城内被围,形势大劣、寡不敌众,但誓死不降,最后血战至死。
凭这一点,他就是一条好汉!值得陈友谅尊敬!
现在,军师有了他的消息,他当然要听一听:“军师,仔细说说!”
“嗯!”
易闻远轻颔首,然后将自己得到的情报重新整合。
“是这样,倪文俊为了早日得到元庭许诺的高官厚禄,打算这两日直接动手,但他手下的精兵不太够。因为赵普胜以送礼选妃的名义,派来一支武艺高强的亲兵,日夜守在皇宫,导致他无从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