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徒增自己消耗的事儿,除非是甩锅,否则他不会干。
现在,他依旧得维持自己装出的心善慈悲,且宽宏大量的形象!
至于之前做的那些...那都是天完的赵普胜和倪文俊干的,与自己没有半文钱关系。
...
一顿饱饭后,宽彻普化恢复了些许精神头,至少听人说话不再反应迟钝。易闻远见其恢复了些许精神,连忙将此事告知陈友谅。
而陈友谅得知后,立刻要求谈判。
至于谈判的地点,被选择在了一处远离村庄的乱坟岗上,论私密性,那里说一不二,还能借用周围的气氛,起到威慑作用。
顺着小路,宽彻普化在义军的护送下,来到了乱坟岗的外围。
隔着几百步之外,一众人都能感受到阴森与凄凉,从远处望去,只能看见东倒西歪的墓碑,还有大小不一的坟包。
一阵阴风吹过,树叶刮过沙地,发出的沙沙声好似亡者的呼号与叹息,令人心神不宁。
忽然,几张带血的白色纸钱,随风糊在了宽彻普化的脸上,吓得他激出一身冷汗。
侧眼瞥去,有的墓碑前,插着几炷香,有的坟头上,摆着一些早已发霉的寒酸贡品。
路上,到处都是枯枝乱叶,时不时还能看见几具被野兽啃食干净的白骨,耷拉在半掩着的棺材外面。
如此渗人的地方,他一刻都不想多呆,可谈判的具体地点,却是在乱坟岗的中心,一颗干枯的老歪脖子树下面。
正常人都是对这种地方退避三舍,能躲多远就躲多远。但宽彻普化身为败军之将,阶下囚,只能听从陈友谅的安排。
...
不消一会儿,他浑身颤抖着,来到了这颗老歪脖子树下。
相比于陈友谅镇定自若,宽彻普化的眼睛里却充满了不安与恐惧。
“莫非...这陈友谅想将我在此杀掉?”一个念头闪过,宽彻普化被吓得浑身湿透,但还是在陈友谅的示意下,坐在了无名的棺材盖上。
此刻,他只得对被冒犯的那个人默念道:“阿弥陀佛,对不起...”
在这里,与刚刚等待之时别无二致,都可以用度日如年来形容。
莫名的恐惧,总会让人心神紊乱。而过了足有半晌,宽彻普化临近崩溃之际,这空旷寂静的乱坟岗内,才迎来了一丝动静。
“威顺王,宽彻普化!本帅想要与你谈一笔生意,不知你意下如何?”陈友谅开门见山,没有半点遮掩。
“还请陈大帅明示!”为了早点离开这破地方,他什么条件都不会拒绝!
见宽彻普化这幅模样,陈友谅就知道谈判地点没选错:“是这样,一会儿,需要你配合一下,让武昌的守将打开城门。然后你还要告诉我,武昌城内,有谁忠于元庭...”
听着这些要求,宽彻普化擦掉额头上的汗珠,盯着面前慧眼如炬的陈友谅,支支吾吾道:“大帅,没问题!但你拿到武昌城后,可不可以把我和儿子都放了?”
“君子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本帅,允了!”
“多谢大帅!”
“那好,现在,纸和笔我都带了,你就把这些人的名字和职务写下来!顺便告诉你,武昌城内我有不少探子,别想耍花招!如果有一个名字不对,那你今天就睡在这吧...”
“不敢!不敢!我一定知无不言!”
好死不如赖活着,他现在只想赶紧写完,然后离开这个鬼地方!